據鄰居秦玉祿回到家裏後,他們家女人的哭叫聲,男人的吼叫聲和物品的撞擊聲響了半夜。

    第二秦玉祿是鼻青臉腫的走出家門的。昨晚上喝了一斤多酒的秦玉祿在與老婆的搏鬥中勢均力敵甚至還稍落下風。

    可是他不得不出門去保安局報到,因為整個保安局裏有將近一半的日本人。主人在場,狗怎麽能缺席?

    “你的臉怎麽了?”齋藤恒七問道。

    秦玉祿猶豫了一會答道:“昨晚上在正陽街我看到了一個反滿抗日分子,抓捕搏鬥時受傷了。”

    “人抓到了嗎?”齋藤恒七又問。

    “讓他跑掉了。”秦玉祿答道。

    齋藤恒七點點頭道:“你先出去吧。”

    秦玉祿轉身出去的時候齋藤恒七陰冷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

    秦玉祿這個老家夥應該被換掉了。

    當初招秦玉祿進保安局做科長就是因為他在哈爾濱已經做了三十年的警察,對哈爾濱的情況極為熟悉。而且在這些警察裏麵他是最為日本人賣命的一個。

    可是現在他居然為了一個妓女和自己的麵子對日本人撒謊!

    而且秦玉祿也實在太老了,連自己的老婆都打不過!

    齋藤恒七早就得到薈芳裏傳來的消息——秦玉祿要娶一個那裏的女人做姨太太。甚至昨晚上秦玉祿家裏發生的事情齋藤恒七也知道。

    一個連自己老婆都打不過的人還留著幹什麽?

    做情報工作就是要留一半的眼睛盯著自己人。

    今錢寶也來到保安局來向齋藤恒七匯報法國領事館的情況。

    齋藤恒七指著錢寶的腦袋問道:“你的頭怎麽了?”

    “被別人打了。”錢寶答道。

    “誰打的?”齋藤恒七不動聲色的問。

    “我總喜歡去喜樂茶樓聽戲。裏麵有一個唱戲的女孩子看見我長的英俊,很喜歡我。結果有一個無賴吃醋,昨晚上在胡同裏偷襲我!”錢寶答道。

    齋藤恒七臉上多了一點笑意:“結果怎麽樣?”

    “雖然我頭上挨了一下子,但是我怎麽能給保安局丟臉?那子現在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如果當時我有槍,非把他當成反滿抗日分子槍斃了不可!”錢寶很遺憾的道。

    “胡鬧!”齋藤恒七道。

    “齋藤少佐,我的配槍什麽時候能發下來?”錢寶接著問道。

    “保安局覺得你目前還不需要配槍,以後再吧。”齋藤恒七道。

    錢寶很失望的出去了。

    齋藤恒七卻讚許的點點頭。

    這就是差距。錢寶用一件爭風吃醋的醜事來掩蓋另一件醜事,聽上去可信度很高。如果不知道事情真相很可能被他騙了。

    而秦玉祿卻用抓捕抗日分子的理由來掩蓋自己的醜事,愚蠢!

    齋藤恒七不得不佩服河野春枝的確有眼光。

    日本人做事就是雷厲風行而且不留情麵。更換行動科科長的命令下午就下達了。

    秦玉祿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呆的不知所措。

    保安局裏以前看見他都笑臉相迎的人現在看見他就像是看見空氣一樣。

    即使當保安局的科長也沒有多少明麵上的收入。可是暗中的收入卻可觀的很!

    可是從現在開始,那些賭場煙館再也不會給他好處費了。那些私賣大米的商鋪也不會再給他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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