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的客人進門或者是出門的時候,站在門口接待客人的大茶壺都會高聲喊一嗓子。

    “張爺,您老走好,改再來!”

    “李爺,您來了。裏麵的姑娘,心伺候著!”

    ……

    錢寶點了一個油炸花生米,一個黃瓜拌豬耳朵三兩白酒慢慢喝著。

    這裏的夥計都是見慣了有錢人的,平時都是招呼有錢的大主顧。看見錢寶這樣的窮酸,他們把菜端上來後就遠遠的躲開了。

    錢寶一邊喝酒一邊聽著外麵的聲音。

    華燈初上的時候,錢寶還是沒有看見秦玉祿到怡紅院來。

    夥計走過來想看看錢寶喝完沒有。可是他到錢寶旁邊一看,一個鍾頭過去了,三兩酒還剩下二兩。

    “兄弟,快一點喝啊。喝完了也去對麵瀟灑瀟灑!”夥計笑著道。

    “我年紀還。”錢寶不好意思的答道。

    “這世上年紀不怕,就怕口袋裏的錢少!”夥計上下打量著錢寶道。

    就在這時就聽見對麵的大茶壺高聲喊道:“哎喲秦爺!這麽晚您才來,豔翠兒姑娘等你都等著急了!”

    然後又聽見秦玉祿的聲音:“還要三就過門了。這就等不急了?”

    錢寶正側耳傾聽的時候,在一旁的夥計道:“你看看人家,花五千塊錢要給怡紅院裏的紅姑娘豔翠贖身做二房。秦科長過的才是神仙日子!”

    夥計話的時候滿臉的羨慕。

    錢寶在想,秦玉祿去老邢家裏硬要一千塊錢很可能就是為了彌補他五千塊錢的窟窿。

    另外的四千塊錢應該也是他從其他地方不擇手段弄來的。

    黑了,怡紅院的客人越來越多。飯館也開始忙活起來了。

    滿耳朵聽見的都是煎炒烹炸的聲音和夥計興奮的報菜名的聲音。

    夥計之所以興奮是因為等他把酒菜端進怡紅院,那裏的客人們都會當著姑娘的麵出手闊綽的塞幾張票子在他手裏!

    這也是他看錢寶不順眼的原因。

    知道秦玉祿已經來了,錢寶也不再磨蹭了。他很快就把剩下的二兩酒倒進肚子裏然後結賬從飯館裏出來。

    不能站在怡紅院的大門口。與大茶壺大眼瞪眼的站著實在不合適。

    錢寶走出薈芳裏。老道外薈芳裏這一大片地方都是大大這樣燈紅酒綠的場所。

    哈爾濱的大直街上幾乎都是洋人開的買賣。全世界所有時尚的東西都能在這裏看到。經常光顧這裏的也是哈爾濱的有錢人。

    而哈爾濱的道外是最有人間煙火氣的地方。雜耍的,變魔術的,書的,唱戲的吸引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各式各樣的熏醬,排骨包子,水餃,餡餅,糖葫蘆,麥芽糖饞得行人直流口水。

    錢寶買了幾個排骨包子站在輔和茶園外麵聽著裏麵傳出來的隱隱約約的評戲同時斜眼看著薈芳裏的街口。

    秦玉祿出來的時候一定是從那裏出來。

    可是錢寶又等了很長時間秦玉祿也沒有出現。

    錢寶暗暗搖頭: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秦玉祿這把老骨頭受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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