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端亦景已經在那了,他負手而立,如墨般的黑發被織成鞭子束著,背寬身高,他顯然是沒發現出現在後麵的錦瑟。

    隻是注意著眼前的鸚鵡,說來也奇怪,每一次看見它和錦瑟互動的時候,它都是積極懇切,那時候,他在一旁呆著,心裏都疑問,為什麽她和一隻完全沒有思考能力隻能無聊的重複的小鳥對玩,難不成真的是真的那麽有趣?這端府難道讓她找個人說真心話都那麽難嗎?

    伸出手,給它喂食,卻發現它豎起頸項處的羽毛,像是一隻鬥誌昂揚的公雞,準備隨時向侵入它的領地的人發起攻擊。

    “它認生。”錦瑟的聲音兀自的響起,解釋著它為什麽對端亦景充滿敵意的原因。伸手拿過他手中的食材“而且我吃的時候,它吃過了。”

    然後,身子側過端亦景,取代了端亦景的位置。

    端亦景很識相的讓開了,走到了圓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小姐,小姐,於大哥給喜睡送食物來了。”曉小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卻看見了端亦景,心裏咦了一身,不由得心生排斥,來的這麽早幹嘛?這才吃完晚飯多久啊?還要一兩個時辰才能睡吧!

    招呼也沒打,直接往錦瑟身邊去。

    這時,於闐也正好進來,看見端亦景,他卻不能像曉小那樣不顧規矩,還是稍微了彎了下腰。但是再多的禮儀,他卻不想,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錦兒怎麽會有這麽多委屈。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錦兒又怎麽會不是自己的。

    男人的心性注定不能讓他對他們的情敵俯首稱臣,哪怕是真的敗了,他們也不會貶低自己,從來就不會懷疑自己的能力。相反是覺得緣分不夠,或者是那女人的損失,錯失了那個自己這個好男人。

    於闐不會像一般男子那樣自以為是,但是也覺得不是會自我貶低的人。

    “是嗎?正好它的食物也不夠了,最多能吃到明天中午,我還正想怎麽弄食。”錦瑟接過於闐手中的鳥食,將鳥籠的裏麵的小碗加滿食物,然後又添了點水。“這時候,恐怕也不好買。到底都沒人養鳥,而且鳥兒們都南下過冬了。隻要我還把它囚禁著。”說著自顧自的開玩笑“它心裏麵肯定是罵我暴君。”

    “有小姐這樣的暴君,那麽人人都肯當臣民。我現在就當的不亦樂乎。是吧?於大哥。”

    錦瑟看著曉小搖了搖頭,但是於闐卻是饒有趣味的點了點頭。錦瑟把其餘剩下的食物收了起來,三人圍著鳥籠又是一番歡聲笑語。好像忘了三步之外還有端亦景那麽個人。明明是一個房間,氣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端亦景薄唇緊抿,到底是沒發一詞,直到三人的聲音淹沒,直到這房間熄滅。直到他躺下,直到夜半天明。

    ___

    楚妍一睜開眼,就感覺身邊有熟悉的氣息,不用思考,端亦景!

    笑不知不覺的蕩開來,她想她此刻也許是幸福的。

    伸手挽住他的臂彎,埋頭在他的胸前。“亦景,我昨晚夢見你了。”

    不經意間,他臉上就掛了笑,摸著她的頭問“什麽夢?”也許這時候的妍兒是最乖的,他總喜歡早晨的她,那時候的她就如四年前,他破門而入看見的她,那麽脆弱,那麽柔弱,那麽的需要人保護和疼愛。不再疑神疑鬼,不再動輒哭嚎。

    “不告訴你。”腦子轉了一圈,她還是決定將話咽下。

    “好,不說,那起來好不好。陪我吃早飯。恩?還有我給你選了幾個衣服的樣式,你也可以看一看。”他寵溺,對於妍兒,他一向寵溺,一向自責,卻也一向負責。隻要她要,隻要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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