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擰起秀眉,思索一番,將糧倉裏的捕獸夾取了出來,下到了土牆下。

一溜兒土牆都有半人多高,隻有這一處被雨水澆了個缺口,剛才蔡文花就是從這裏爬回去的。

捕獸夾子就下在了這處缺口下,楚傾言拍拍手上的灰塵,滿意的勾勾唇角。

趁著日頭還不那麽灼熱,楚傾言拿著髒衣服,往河邊走去。

她這就兩套衣服換著穿,平時也就打水在自家洗,今天得空,還是去河邊方便。

時候尚早,河邊隻有羊倌媳婦一個人在洗衣服,她用力的搓著粗布衣裳,離得近了,就聞出一股子濃鬱藥味兒。

見到楚傾言,羊倌媳婦勉強扯出個笑來:“傾言來洗衣服啊。”

楚傾言點點頭,“嗯”了一聲,也沒多話,她那兩匹布才送去了沒幾天,沒這麽快做好衣裳。

氣氛有些尷尬,羊倌媳婦埋頭洗衣,她抱來了一大堆的衣服,其中有她的一雙女兒的,楚羊倌的,竟然還有老太太老頭子的衣服款式。

想是她公婆的衣裳,羊倌媳婦的婆婆為人碎嘴,愛傳閑話,聽說婆媳關係也不是太好。

正洗著,聽著後頭有腳步聲傳來,楚傾言隨意的轉頭一看,竟然看見了妙妙娘。

幾日不見,妙妙娘憔悴了許多,嘴唇上的顏色發紫,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

她抱了許多衣裳,楚老二的,楚妙妙的,楚軒的,都在裏麵。

見到楚傾言,妙妙娘也愣了一下,而後整張臉都猙獰了起來。

要不是楚傾言,她妙妙也不會遭這麽大的罪,妙妙娘一把將衣服砸到楚傾言的身上:“楚傾言,要不是妙妙攔著我,我早就想去收拾你了,今天是你自己撞見我的!”

楚傾言有了屬性的加持,敏捷度自然高於常人,她靈巧的一閃身,衣服沒砸到她,反而被扔到了河水裏,順著水流往下遊衝去。

聽妙妙娘的意思,楚妙妙幾人是回家了,楚傾言冷笑一聲:“二嬸好大的脾氣,可我看著你要是再站在這裏,衣裳可就全都衝走了。”

妙妙娘一聽,連忙往河水裏一看,她抱的那些衣服,可不就都被水流衝走了。

“衣服,我的衣服!”

妙妙娘顧不上找楚傾言的麻煩,連忙順著水流往下遊跑,追衣服去了。

楚傾言瞟了她一眼,琢磨著妙妙娘話裏的意思,楚妙妙他們回來了,但是不肯讓妙妙娘來找她麻煩。

這倒稀奇的,楚妙妙被許員外白睡了一回,還被浣紗樓裏的眾多男客看光了身子,名節盡失,楚老二和楚軒也被暴打了一頓扔了出來,沒道理不找她的麻煩。

山雨欲來風滿樓,楚妙妙這是憋大招呢?

見到楚傾言被妙妙娘找茬,羊倌媳婦許是想到了自己在家裏的待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傾言,女人生下來就注定要受些氣的,受婆婆氣,受公公氣,受長輩氣,受不住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你可不要和你二嬸太過較真兒,她不是個好相與呢,要是針尖對麥芒的相處下去,少不了找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