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耗子藥也不厲害,有辦法解毒。

黃大夫從楚老二家的碗櫃裏尋了個碗,到後院雞圈裏,撿了不少的雞屎,放在碗裏頭。

以往雞圈都是楚傾言清理,楚老二懶惰,妙妙姐弟更是沒幹過活兒,妙妙娘也不那麽勤快,堆積了許久的雞粑粑,又臭又硬。

回到屋子裏來,黃大夫用水將雞屎攪拌成雞屎糊糊,調了滿滿四大碗,那味道,遠遠聞著就讓人惡心不已。

雞屎糊糊一塊兒白一塊綠的,還飄著雞沒消化掉的穀殼兒,黃黃的。

“喝了吧,喝了吐出來就好了。”

楚老二一家一聽,頓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楚妙妙捂著鼻子一扭頭:“我不喝,我就是死也不喝雞屎糊糊。”

黃大夫見她這樣抗拒,皺眉道:“吃了耗子藥是要喝糞水的,這是家家戶戶都知道的土方子,你要是不喝,身體出現什麽狀況,可莫要怪我。”

楚軒哭哭啼啼:“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想喝雞屎糊糊!”

妙妙娘和楚老二也是一臉難色,楚老二看著雞屎糊糊,臉越發的白了,他問:“沒別的辦法了嗎?”

黃大夫聳聳肩:“要麽喝雞屎糊糊,要麽喝糞水,你們自己選一個吧。”

村長看不下去,皺眉數落:“命重要還是啥重要,你們要是不喝,我就按著你們喝下去!”

“不喝不喝!這玩意兒又臭又惡心的,我就是死也不喝!”

楚妙妙臉上的紅腫還沒好,一聽一定要喝雞屎糊糊,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楚老二妙妙娘和楚軒也十分抗拒,村長氣的一甩手:“鳳芝,黃大夫,傾言,跟我一起按著點他們,灌也得給他們灌下去!”

坐在凳子上的楚軒離村長最近,也就最先遭了秧。

幾個人將楚軒的手腳按得死死的,黃大夫手裏拿著一晚滿滿登登的雞屎糊糊,捏著楚軒的嘴巴,一股腦的都灌了下去。

“嘔!”

楚軒幹嘔不止,楚傾言雖覺得大快人心,但還是被惡心的直反胃。

接下來,楚老二,妙妙娘,都如法炮製的灌下去了滿滿一大碗的雞屎糊糊。

楚妙妙眼淚汪汪的看著向她走來的眾人,又看看自家爹娘弟弟一個勁嘔吐的慘樣,她瑟縮一下,認命的端起了最後一晚雞屎糊糊。

隻是剛端起來,楚妙妙就幹嘔不止,弄灑了許多。

“聽說喝的少不見效,妙妙你還是別為難自己了,村長,咱給她一道灌下去吧。”黃大夫責任心爆棚,村長一聽很有道理,也不顧楚妙妙大喊大叫,幾人強按住楚妙妙,黃大夫一碗雞屎糊糊順著她嘴巴就灌了進去。

“嘔!”

楚妙妙被這股味道熏的兩眼一翻,剛灌進去就嘔吐出不少來,弄得被子上衣服上到處都是雞屎糊糊。

黃大夫擦擦手:“成了,將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就好了。”

這一趟出診,雞屎糊糊雖是藥,但不算錢,出診費要五十文錢。

妙妙娘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吐不出一丁點東西,還一直在幹嘔,整個土屋子裏都是雞屎與嘔吐物的臭味兒。

她從錢盒子裏數出五十文錢,心疼的交給黃大夫,轉臉理所當然的和楚傾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