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貿然,這些年來唐老爺子和唐老太太已經失望過好多次了,如今唐老太太這個樣子,已經經不起再一次失望了。

他當場就讓人查了雲蘇,時間有限,很多的東西不能細查,可也足夠證明,雲蘇真的是他姑姑的女兒!

“是小玉!”

唐潛看到照片,平日那麽雷令風行的一個人,眼眶卻也頓時就濕了。

唐律看著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雖然不忍,卻也不得不說出事實:“爺爺、爸,這不是姑姑,這是姑姑的女兒,姑姑她,十年前就出車禍離世了。”

“爸——”

“爺爺!”

唐老爺子暈了過去,唐家一片混亂。

作為引發這一切的雲蘇,卻全然不知。

她已經敷完麵膜,熄燈睡覺了。

而此時,房間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男人不是誰,正是許洲遠。

沈羨之第一次見識喝醉了的許洲遠,他不知道原來許洲遠這麽難纏的,從酒吧回來的路上,他們兩可以說是遭盡了白眼!

但凡他跟許洲遠那三十年的交情小一年,他都想在中途把人踹下車不管他了!

沈羨之是真的後悔死了,好端端地為什麽要拉許洲遠去喝酒呢?

平日許洲遠這人聽他說要喝酒不是冷眼就是滾,結果今晚他一開口,許洲遠就跟著他去酒吧了。

兩人剛到酒吧,什麽都不說,點了酒,一杯一杯地往嘴裏麵灌,沈羨之攔都攔不住。

到了後來,他也不攔了。

沈羨之覺著,這十六七歲就能和兩斤白酒的許洲遠,怎麽也不至於醉。

然而事實上他是錯的,許洲遠是真的醉了。

醉了就算了,別人醉酒是好不清醒。

他醉酒卻無比清醒,就是話特別多,也不是話多,畢竟他嘴裏麵重重複複就那麽一句“是我對不起她”。

這話許洲遠叫了一路,從酒吧到酒店,一路上不少人看著他們,都以為兩人是什麽絕世大渣男。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許洲遠自己的房間不回,非要賴在雲蘇的房間。

沈羨之實在憋不住要去上廁所,上完廁所回來就看到這麽一幕:許洲遠靠在雲蘇那房門上,長腿傾斜,半身彎曲,整個人就像是網抑雲裏麵的憂喪患者。

“你真不回去房間?”

沈羨之揉著太陽穴走過去問了一句。

許洲遠看都沒看他一眼:“你滾吧。”

沈羨之氣笑了:“得了,辛辛苦苦帶你回來,就給我一個滾?行吧,我也不管你了!”

哼,他也是有脾氣的!

可走了兩步,回頭再看,沈羨之不禁歎了口氣。

是真的有點可憐。

“唉,別說我不幫你!做你兄弟做到這個份上,我覺得我絕對可以評上年度最佳兄弟獎了!”

說完,沈羨之抬手“咚咚咚”地狠敲了幾下房門:“小姐,客房服務,麻煩您開一下門。”

許洲遠喝醉了,人是清醒的,可反映很慢,他剛消化完沈羨之的話,沈羨之已經敲完撒腿跑了。

他剛皺了一下眉,靠著的房門突然被拉開,許洲遠沒站穩,直接就往裏麵倒了下去。

他沒摔在地上,摔在了雲蘇的手上,“許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