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如求己,這句話用在外交上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美國方麵在事變之初,也是抱著不卷入亞洲事務的消極態度。美國國務卿赫爾於7月16日和8月12日兩次發表聲明,希望中日兩國不要訴諸戰爭,強調“美國所關心的是保全在華美國人的生命財產。”在7月26日的會談中,德國大使陶德曼表示,德國雖願調停,但日本已聲明不願第三國幹涉,所以調停不會收效。

    法國大使那齊雅則空談一番日本不可能最終戰勝中國,並給蔣介石講了一個曆史故事。那齊雅如天馬行空,講了一個古老的故事:在百年戰爭年代(十四五世紀),英國企圖征服法國,擴張勢力於歐洲大陸,但最後終於失敗,縮回英倫三島。今天希冀征服中國的日本,也將必然會失敗而退回到海島上去。

    “大使先生可有具體想法?”蔣介石睜大眼睛望著這位滿腹經綸的大使先生,欲求一解救中國之妙方。而那齊雅的回答依然不著邊際:“日本軍部意見不能統一,其前途並不光明。”

    在這場外交風波中,各國都因其本國利益的約束,雖表示反對日本侵略,但是一到具體問題便都躑躅不前。這樣的態度,反而更加助長了日本軍方的囂張氣焰。這樣,蔣介石要求各國出麵調停一事,又成泡影。

    9月10日,國聯理事會舉行例會。中國代表顧維鈞於12日向理事會提出正式聲明,要求根據盟約第十一條及第十七條采取必要行動。在國聯開會期間,顧維鈞四處奔走求援,請求製裁侵略,並草擬了一個宣布日本為侵略者的決議草案,均遭拒絕。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覺得國聯秘書處的膽怯、操縱和詭計,實在是太卑劣了。”實際上國聯秘書處的態度,就是英法態度的反映。國聯將自己的責任一推了事,完全推到九國公約簽字國身上。

    九國公約是在華盛頓簽訂的,但美國拒絕擔任會議東道國。在英法的勸說下,比利時出任東道國,由它出麵向九國公約簽字國及與此事有密切關係的共21個國家發出邀請,請其參加預定於1937年11月3日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召開的會議。

    作為主要當事國的日本卻拒絕參加。與日本結盟的德國也拒絕參加。意大利是作為日本利益的代言人來參加會議的。11月6日,即會議開幕後的第三天,意大利政府宣布參加德日反共協定。蘇聯為了爭取集體安全製度的建立,參加了會議。美國雖然派代表參加了會議,但深恐冒犯日本。美國代表戴維斯在會上宣稱:“我們來此並未希望做出奇跡,而僅企圖訴諸理智。”法國外長德爾博斯也一再表示如無美國合作,寸步難行。

    蔣介石對布魯塞爾會議卻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10月24日,他給出席會議的三位代表顧維鈞、郭泰祺和錢泰發出指示:“我方應赴會議之目的,在使各國於會議之後,對日本采取製裁辦法……鼓勵蘇聯以武力對日。”10月26日,國民政府外交部又致電代表團指示代表團在會外應采取的活動,以及達到的目標。

    後來的事實證明,蔣介石的外交方針,在會內會外都是行不通的。布魯塞爾會議無果而終,宣告了華盛頓體係的破產,也表明蔣介石依靠國際調停的外交政策的徹底失敗。會上,英美法等國奉行的綏靖主義政策,助長了日本帝國主義在遠東進行更大的軍事冒險,走上了太平洋戰爭之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