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張牛角趴在案幾上,就著微弱的燭光,看著一張破舊的絹製地圖。張白騎就坐在他旁邊。

    張白騎原名叫張澤,字子蔭,他過去曾經是冀州安平國的茂才(茂才和孝廉差不多,都是郡國向朝廷舉薦的人才),很有學問,但他家境貧寒,沒有門路,一直得不到任用。張澤善武,好打抱不平,為人仗義,在當地非常有名氣。後來遇上張角,加入太平道教。他是太平道教七十二小渠帥之一。因為他喜歡騎一匹白馬,所以黃巾軍的士兵都叫他白馬小帥。

    張白騎下午接到張牛角的命令後,停止了追擊,將大營駐紮在距離巨馬水六十裏的三鄉坡。

    “子蔭,斥候的消息準確嗎?”張牛角抬起頭來,小聲問道。

    “大帥請放心,我們的部隊得到涿郡當地百姓的支持,消息來得快,來源也非常可靠。豹子的風雲鐵騎軍的確已經趕到聖水河邊,估計現在正在渡河。”張白騎神色凝重地說道。

    張白騎三十多歲,麵色焦黃,身體瘦弱,唯獨一雙眼睛非常有精神,不怒自威。

    “我們沒有和騎兵作戰的經驗,部隊和他們接觸,恐怕要吃虧。”張牛角緩緩說道,“一萬騎兵,它的戰鬥力應該非常驚人。”

    “怕什麽,過去匈奴人,烏丸人,鮮卑人屢屢寇邊,幾萬甚至十幾萬鐵騎南下,漢軍基本上都是死守城池或者聞風而逃,罕見和他們對決沙場的。但最後還不一樣被我們大漢國的軍隊打敗了。武帝時期,將軍李陵以六千步卒從大漠回撤,匈奴人八萬大軍跟隨圍攻十幾日不能破。可見騎兵肯定有騎兵的弱點,步兵有步兵的長處,隻要應用得當,完全可以戰勝敵人。大帥不要擔心。”

    張牛角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張白騎,笑了起來。

    “子蔭好豪氣。我們十五萬人,對付他一萬騎兵,一萬步兵,在人數上的確占據絕對優勢,雖然裝備和實力都差一截,但是消滅他們應該沒有問題。現在的關鍵是時間,我們拖不起。如果想在下雪之前拿下幽州三個郡,這個月我們就必須拿下薊城。我希望能和他們在涿城直接對決一戰,一戰定勝負。”

    “敵人勢弱,他們又非常狡猾,估計不會這麽做的。不出意外的話,留在聖水河以西的漢軍最多不會超過兩萬五千人。漁陽郡的五千援軍一直留在薊城,看情形他們對守住涿城沒有信心,準備隨時放棄涿郡,和我軍在薊城決戰。”張白騎笑著說道,“上穀郡的援軍很快也要趕到,據安定帥的消息,他們大約有三千多人。黃帥和左帥明天渡河,我軍十五萬人就全部逼近了涿城。打下涿城,整個涿郡就是我們的了。”

    “安定帥的消息還是天天送到嗎?”張牛角問。

    “非常準時。不過豹子軍趕到聖水河的事,他的消息就比廣陽那邊傳來的消息要慢些。”張白騎不服氣地哼了一嗓子說道,“大帥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這條線上。現在部隊已經打到了幽州,不在中山國,他的作用沒有過去那麽重要了。”

    “他的地位特殊,每次送來的消息都準確及時,誰都代替不了。”張牛角嚴肅地說道,“務必保持和他的聯係。能不能在年底拿下漁陽郡,全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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