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雙眸清澈,這份清澈不是孩子那般未被這個社會汙染的幹淨。那裏麵是對於對楚辭感情的幹淨,沒有任何的摻雜物。她知道,即便自己周圍山河坍塌。她想要做的,隻是將楚辭推出這一穹危險之中,而不是想要拉著他與自己一起混入這激流洪水。

    季紅將目光眺向他處,逃避著阿詩的追問。

    “或許你是愛楚辭的,我也相信你對他的關心都是出自真心。但是你與楚耀一樣,更愛的是你自己,你更愛的是你兒子。”

    “他是我兒子,我當然愛他。”

    “母親愛兒子,無可厚非。可是你如今卻要你孫子不顧所有,去將你兒子從監獄裏麵救出來?你是覺得楚辭有滔天的權利?還是覺得楚耀值得他犧牲掉自己的所有?”

    “我相信我兒子,他不會殺人的。”

    “他會不會殺人,警方自有判斷。法律是不會根據你覺得,或者他覺得來定論一個人是否有罪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也不想站在這裏跟你說這些。”阿詩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位老人:“你何不去問問他們?如果自己的兒子犯了事,會不會讓孫子犧牲自己去搭救?”

    季紅推開阿詩,不想再與她爭執。

    阿詩對著季紅離開的身影說道:“季奶奶,你真的覺得一位可以為了自己的名利而去算計母親的兒子,真的比一位給予了自己關心與照顧的孫子值得人去愛嗎?”

    季紅的腳步頓了頓,最後什麽也沒說就這麽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

    阿詩回到九鷺灣的時候,楚辭站在院子的門邊,腳上套著拖鞋,襯衣外麵就這麽套著一件黑色的中長羽絨服。乍一看,與阿詩身上的顏色相湊,還帶了點情侶裝的味道。

    她下車,朝著笑容似水的某人走過去:“怎麽站在這裏?”

    楚辭抽出插在兜裏的左手,拉起阿詩的右手一起揣進了荷包裏,兩人往家中而去:“阿詩能幹了。”

    他覺得,這純粹是誇獎。

    阿詩卻聽出了戲弄的韻味來,想要抽走自己的手,卻被楚辭更緊地握住:“我晚上給李姨學做了酸湯肥牛。”

    “我又不能吃。”

    “沒事。阿詩看著我們吃。”

    阿詩這下是真的不想跟楚辭談話了。趁著進屋在換鞋時,楚辭放開自己,她抬手擰在了楚辭的肩上,力道更像是夫妻之間的趣弄行為。

    楚辭蹲在她跟前,給她換著鞋:“不能吃,還是可以聞聞味的。”

    阿詩直接一腳推去,他當即坐在了地上。阿詩穿上鞋離開玄關處,還不忘回頭對著楚辭得意一笑。

    他從地上站起來,表示妻子的頑劣很是賞心悅目。

    *

    自那日阿詩來過之後,季紅似乎消停了。她每日從最開出的沉默到最後總會坐在某處望著前方某處落淚。麵對大家的關心,她也隻是別過頭去。

    她去監獄探望兒子,看著那形容與自己蒼老的容顏,淚總是管不住。以往前來,楚耀總是煽動她去找楚辭,想辦法將自己救出去,或者能適當的減少刑期。

    而這次,她隻是靜靜地聽著,聽著兒子對於自己往後生活的聲聲懇求。突然開口打斷了她:“楚耀,你愛小辭嗎?”

    楚耀覺得母親是瘋了,怎麽會問出與阿詩一樣的問題?他直接跳過,說著自己的話。

    “你知道嗎?小辭把我住的房子給賣了?”

    “他為什麽賣你的房子?”楚耀用力地拍在桌上,喚來警察的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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