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兩人留宿徐家。當楚辭撐著暈沉的腦袋醒來。阿詩恰好吃完早餐,端著醒酒湯進來。她關上房門,走過去將醒酒湯遞給楚辭:“把這個喝了。”

    楚辭接過,就似昨晚喝酒的豪爽,一飲而盡:“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

    他揉著太陽穴處:“怎麽不叫醒我?”

    “大家知道你昨天喝醉了,不會介意的。”

    “前兩日,我已經讓周淼帶人去將家裏打掃幹淨了。待會我們就回去,好嗎?”多年來,楚辭更喜歡盤踞在自己的天地裏麵從容。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阿詩所看重的一切愛屋及烏隻是,他更愛好與阿詩兩人靜靜相守的時間。那怕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

    *

    季紅在養老院住的並不舒心。這份不舒心不是因為外在因素,而是內心的愁悶,兒子深陷囹圄,母親無法寬心自是正常。她不知道楚辭住在哪裏,隻是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她內心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楚辭掛斷了電話。去到律所,自然也未曾見到楚辭。

    她一介婦人,無人脈,無關係,將近一年的時間都處在鬱鬱寡歡之中。養老院的工作人員見季紅這般狀態,擔心她身體有恙,給楚辭去過電話。

    楚辭隻是說:“該做什麽檢查就做,該怎麽治療就治。款項我會支付過來。”

    工作人員試探性地開口:“我想季奶奶應該是想見見你。”

    “我不會去見她。”

    工作人員想要勸說的話語都堵截在了楚辭冰冷的拒絕之中。楚辭與楚耀的父子關係雖然算不上眾人皆知,可也算成為了一段時間街頭小巷的談資。

    楚耀的官司之後的一兩月時間裏麵,大家都在討論這對父子關係。有人言論楚辭太過冷血,對於自己的父親竟然能見死不救。有人言論楚耀這是自作自受。眾說紛紜,這場家務事讓楚辭在享受理解的同時也飽受詬病。

    隻能說他當時聽從了阿詩的建議,未曾親自擔任安怡的辯護律師。不然,大家或許真的會送他大義滅親的頭銜,至於是真心的成分多?還是戲謔的成分多?當真有些不好斷定。

    養老院的飯菜遵從了老年人的口味,算得上是好吃的。至於其他的服務也是在桂城的養老院中有口皆牌的。

    季紅與住在這裏的大部分老人是無法談到一塊去的。他們有些是自願住在這裏,有些雖說不太自願,可為了不給兒女造成生活負擔,還是選擇了遵從。而季紅與他們最大的不同便是,文化涵養的不同。

    這裏住著的許多老人,你不需要太過精雕細致的琢磨,便可得見他們的文化底蘊定是不薄。隨口出來的話語,便自帶了三分文化氣息。季紅出口的言語,就如同那些被人丟棄在菜市場角落裏麵的糟粕,即便你細細精選,仍舊無法撿起他的好來。

    她用力一揮,餐盤被她掃到了地上,一地的飯菜,叫囂著:“我要見我孫子,我要見我孫子。”

    這已經不是季紅第一次這般做了。她幾經求找楚辭無果,隻得以這樣潑婦般的方式去逼迫養老院的工作人員。

    一名中年婦女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餐盤:“季奶奶,我們已經給楚先生打過電話了。他目前不在國內。”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我孫子。”下秒,她又揮手將與自己同桌的幾人的飯菜全部摔到了地上,大吵大嚷著要見楚辭。

    中年婦女讓另外一名工作人員去給楚辭打電話,自己則安撫著季紅。畢竟他們也希望楚辭能來見一見季紅,不然她這樣三天兩頭的鬧,很影響其他老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