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店麵很小,若不是來過,或許你在這條街上往返幾次,也不見得能將它找到。它被夾雜在一眾的火鍋、江湖菜、烤鴨店還有一些大排麵店鋪之間,可謂有幾分眾裏難尋。

    但是隨著它食材的精致,味道的正宗,在時間的口口相傳之下,也為自己聚集了大量的回頭客,以及慕名前來的貪吃者。這不,車子剛剛拐進路口,阿詩便看見了那些坐在店門口等待著的食客。這邊很不好停車,阿詩讓楚辭去找位置停車,自己則下車去排號。

    阿詩走過去,報了用餐人數,看著服務員在手中的單子上登記了兩人的用餐號數,前麵還等著足足十桌人。沒有半小時的時間,是吃不上飯的。

    她在門口的空凳子上坐下,給楚辭去了信息,讓他不要著急,用餐還早。

    楚辭在一條僻靜而黝黑的小巷停好了車,沿著原路往這邊而來,收到阿詩的信息。擔心她餓,在路過某處水果店時,進去買了一顆白心火龍果,並讓店員切好。

    阿詩不喜吃紅心火龍果,覺得太甜太膩,不及白心的清爽。

    店麵的裝修是很地道的日式風格,門外的簾子,便將它的五髒六腑道的極為清楚與明白。坐在外麵的人,抱怨著肚子的饑餓,又不願起身離去,赦免自己一場美食誘惑。

    楚辭提著水果坐到阿詩的身邊時,前麵進去了三桌。她接過楚辭遞過來的火龍果:“停很遠嗎?”

    “還好。”

    烤肉與清酒混合的香味從裏麵傳出來,在他們的鼻腔之間,嫋嫋升起,饞了饑餓。

    阿詩放下水果叉,不能再吃,再吃待會當然是吃不下的。她從荷包裏麵掏出手機,從團購網上搜出了這家店麵,團了份兩人餐。

    楚辭摸著她的頭,誇讚:“看來,阿詩很會持家。”

    阿詩將手機揣回荷包裏:“楚先生,掙錢很累,好嗎?”

    楚辭點頭,表示同意。

    *

    季紅在楚辭與阿詩離開之後,在床上又躺了一個多小時,才起床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她端著煮好的麵條在餐桌邊坐下,食欲不大,吃飯僅僅是為了補給身體所需的能力與養分。偶爾又會一種想法,就如同某位老人那般,吃著飯吃著飯,就永久地倒在了桌上。

    外麵已是燈火琉璃,夜間的喧囂是屬於年輕人,老年人隻能沉浸在這一方孤寂的天地之間,難以藥解。她望著遠處某處大樓的燈光閃爍,想要將它請來家中,來相伴她的獨處。可惜,那是太過遙遠的距離,她無法再身體力行的蹣跚走過去將其摘下。

    勉強將小半碗麵條吃完,將碗筷洗好放入櫥櫃,折回客廳,這才注意到楚辭放在茶幾上麵的錢。她拿起來,數了數,不多,但對於一位老年人每月的生活開支也不算少。

    她捏著這些錢,坐在沙發上,先前想要看一看電視的心情蕩然無存。她就這麽瞪著雙眼,久久地望著外麵,眼角時不時地有淚滑落。

    *

    因為阿詩團購了的緣故,兩人不需要再在點菜上耗費時間。可阿詩本想著點一壺清酒,可又想著兩人待會要去酒吧,便止了這個念頭。

    夏日吃烤肉最不好的一點,便是炭火的熱,會加劇你身體的熱量,即便屋內空凋大開,你仍舊會感覺到有汗珠從額頭滲出。

    阿詩還好,這樣的溫度於她來說,正好可以減了空調的涼意。楚辭隻得一再往座位的邊沿處挪動,外套早在下車之前便已脫下,白色的襯衣袖口已經挽至了手肘處,最上方的扣子早已解開。

    “你吃,我來烤。”阿詩拿起放在旁邊的夾子,熟練的靠著各類食物。兩個人的份量,實在是多了點,而且極大部分都是肉食。不過才吃了幾口,阿詩便有些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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