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出走走的念頭,阿詩是有過的。但不是與楚辭或者他人結伴而行,而是獨自一人,但她知道楚辭不會同意。麵對當下自身感情裏麵擰巴的結,想要消化,可不應該給身邊之人造成如此深層的擔憂。這裏麵不止是包括楚辭,還有徐家人。

    徐母每隔一日總會來看看她,徐弘年時而也會跟著來,三人就這麽坐在家中,喝喝茶,或者圍著小區周邊走上一走。徐弘年本想勸說阿詩跟著自己去寺廟住幾天,可又害怕在如此佛家清幽之地,會滋生出阿詩對於紅塵的疲乏之心。

    阿詩寬慰說是他多想了。她挽著他在公園的湖邊漫步:“其實這些我都懂,我隻是一時跨不過去那個砍而已。”

    “放假了,多出去走走。別總是把自己關在家裏。”

    “嗯。”

    阿詩換的是一條長袖的棉麻長裙,透風涼爽。她坐在玄關處的凳子上,正彎腰準備拿鞋,卻被楚辭搶先一步。他抽出鞋櫃裏麵的黑色帆布鞋,單膝跪地的給她穿好。

    鞋帶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纏成了蝴蝶的樣子,阿詩的手掌落在他茂密的秀發上:“你的頭發長了,該剪了。”

    楚辭仰起頭來:“明天去。”

    “要我陪你嗎?”

    “阿詩想去嗎?”

    阿詩嘴角輕微一展,勉強算作為笑,看著自己的鞋子:“蝴蝶結係的很好。”

    用餐的地方很是安靜,有點私家廚房的韻味,老板娘年過五十,卻風韻猶存,與客人的談笑間帶了幾分俠女風範。阿詩覺得她很美,美的很有底蘊,能經世事滄桑,能抵光陰荏苒。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歲月不敗美人。

    楚辭點好菜,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很美?”

    “嗯。很美。”

    “據說她曾曾經是一家大型外資企業的高管,年薪百萬,身價不菲。在四十歲這年,集團打算將她調回總部,她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辭職。你知道她給出的理由是什麽嗎?”

    阿詩看著她與客人談笑風生的豁達與恬然,又環視了一下這家恣意的餐廳,每處角落都透著書香味,當食物的香味與酒味滿滿縈繞上升,她便握有了這塵世間人人都在追索的那份煙火氣,這樣愜意的生活再去與那份忙碌相對比,誰不願意選擇前者?

    所以,阿詩出口:“她是生活的智者。”

    食物端上來,不一會兒服務員也送上來了青梅酒。阿詩拿過來打開,酸甜的清爽為迎麵而來,她倒了一點出來,嚐了嚐口感,似乎遙見了易安居士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嬌羞。

    “如何?”

    “很好喝。”淡淡的酸,淡淡的淳。

    楚辭指著店內裝飾架上所擺的那些酒品:“這些都是老板自己釀的。”

    阿詩愛酒,或許這是自古以來文人共有的愛好,他們似乎總覺得酒能藏起了這個大千世界的種種魅力,不管是白酒的醉人,還是各色果酒的怡情,總有專屬於它們的詩詞篇章。

    阿詩喝著酒,單手撐著下顎,眉眼淺笑的看著坐在其他桌與客人說笑的女子。

    楚辭夾起一隻煎餃放進她的碗中:“別光喝酒。”

    “我喜歡她。”

    “看得出來。”

    女子捕捉到了阿詩頻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與客人道別,端著酒走過來,坐到了阿詩的身邊,雙方介紹過自己,自然的伸手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秀發別在耳後:“早聽說楚律找了一位氣質涵養絕佳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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