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做了很多,大多數都是阿詩日常愛吃的。徐弘年看著她將那些東西一一歸置到保鮮盒中,又整齊的放進冰箱之中,開口說道:“你做這麽多,是準備讓阿詩吃多久啊?”

    “爸,我知道阿詩吃不完。但哪怕是她每樣嚐一口,也是好的嘛。”

    “阿詩不喜歡這樣浪費。”

    徐母放東西的手停了,語氣傷感:“阿詩每次來徐家,我總是會吩咐廚房多做一點,想著她不常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徐弘年發出深深地歎息聲:“以後徐家就是她的家。既然是家,終歸是要常回來看看的。”

    這些話,被立在門口的阿詩聽見,她的手停在了門把手上,紅了眼眶。

    楚辭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著她的情緒。

    此時,裏麵又傳來徐弘年的聲音:“你那個別就放進去了。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放進去了涼了,吃待會吃的時候還要去加熱。”

    徐母看了下時間,便從碗架上取下一個盤子,將保鮮盒裏麵的鹵菜抓了一部分出來,放進盤中,隨後又將其他的菜分別盛入了一些在幹淨的盤子裏,將它們擺好在餐桌上,看了看:“天氣熱,估計阿詩也沒有什麽胃口,我就熬點粥。”

    徐弘年嗯了一聲。

    兩人在門外站了大約幾分鍾,隨著阿詩情緒的平複,她打開了房門,看著站在客廳裏麵的徐弘年:“爺爺。”

    楚辭跟著喚了一聲爺爺。

    兩人換好鞋,阿詩走進廚房,想要幫忙徐母,卻被她舉著湯勺推了出來:“就熬點粥,你先去那邊坐坐,一會就好。”

    楚辭則在吧台處,準備著茶水。

    阿詩走進客廳,與徐弘年說這話往花園裏麵走去,兩人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儼然一對爺孫。

    楚辭看著,與徐母說著話:“徐姨,能不能麻煩你們這段時間多過來陪陪阿詩?當然,如果你們能勸說阿詩去徐家住上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

    徐母聽著話,辯著楚辭眼底的悲慟。對於阿詩父母的離世,她很想責怪他,可是她又如何去責怪?在這件事情之中,但凡你還留有一絲冷靜,便可以看見他的傷悲不比阿詩的少,或者更甚。

    阿詩可以明目張膽的去恨他,去斥責他,可是他的情緒卻無處可宣泄。

    故而,她的千言萬語僅僅是匯成了一聲綿長而又濃鬱的惆悵歎息。

    這聲無奈,又在楚辭的心底鑽出了多少的小孔?

    他泡好茶,又從冰箱裏麵拿出西瓜切好,弄好了一切才端著走進花園,他將茶水放在徐弘年的麵前,遞給阿詩一塊西瓜。在兩人之間,他似乎變成了尷尬的存在。待了幾分鍾,他便回到了廚房,幫著徐母。

    徐弘年看著楚辭的身影:“其實想想,這事怪不到楚辭的頭上。”

    西瓜阿詩僅吃了小口:“爺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怪他,也就不會住在這裏。我隻是,隻是。”

    “爺爺知道。”

    阿詩靠在徐弘年的肩上,手中拿著西瓜,很紅的瓤,就如同天邊緩緩下沉的夕陽,就似阿詩那暫時退潮的生活激情。

    四人吃過晚飯,或許因為有徐母與徐弘年存在,阿詩勉強多吃了一些。餐桌上,徐母想著楚辭的話,勸說阿詩與徐家住幾天。

    阿詩喝著粥:“徐姨,等徐兮回來了,我再去。”

    “我今晚上就回去給徐兮打電話,讓她馬上訂機票回來。”這話,很真,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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