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看見了她,仍舊不理。

    葉千瀾就這麽站在邊上等著,想要催促她快一點,聽見學生的認真請教又有些不好打擾。隻得這麽等著。

    將近半個小時的等待時間,葉千瀾在辦公室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多次。其他老師讓她坐下等,她裝作聽不見。等人,她向來沒有耐心。

    當阿詩剛剛得空,她便走過去:“施詩,我想跟你談談。”

    阿詩整理著辦公桌:“談什麽?”

    “談你的父母。”

    任何有關父母的風吹草動,落在阿詩的眼中,都如一場疾風陣雨。她知道鄭萍定然是查出了什麽,而且還告訴了葉千瀾。她帶著葉千瀾走出辦公室,兩人站在樓下的一顆大樹下,茂密的枝丫遮去了有幾分曬人的陽光。

    “葉小姐,想談什麽?”

    “施詩,你離開楚辭吧。你以及你的家庭不僅幫不了楚辭,還會成為他的累贅。”

    阿詩冷笑:“葉小姐,這是在威脅我?”

    葉千瀾雙手叉腰:“對。我就是在威脅你。”

    隻可惜,她的底氣太過不足,將這樣一場感情的爭奪當成了一場小孩子之間對於玩具的爭取。而她是要誌在必得的那位,阿詩是她爭奪道路上的不願成全。

    “葉小姐,我說過,與我爭之前,應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施詩,你不要太得意。”

    “相反,我一直都很謙和。”說完,阿詩便抬腳離去,步伐悠然,心情完全沒有被葉千瀾的突然到訪所擾。你也無法看出,她有無被葉千瀾的威脅所震懾住。仿若,她剛才不過隻是與一位相交不深的友人,隨意的聊聊那般。

    隻是,她剛剛離開葉千瀾的視線,便給付院去了電話,又一次的強調這段時間不要讓任何的生人接近父母。她又翻看了下日曆,好在明日便是周五了,過去看看總是要放心一些。

    *

    對於佳瀾的調查一直在繼續,因為年限久遠,加上在處理這些時,都太過隱晦,很難一下子找出實質性的證據。他們翻閱了佳瀾所支付出去的每筆款項相應的合同對照,上麵的數據都與轉賬金額相符。至於他們收到款項又將款項轉出,鄭萍推脫:“這個我怎麽知道?反正我應該支付給他們的,是一分不少。”

    隻是在反複核查近些年間,佳瀾與幾家貿易公司的往來,款項巨大,雖說有購銷合同為證,卻未查找到任何的發票記錄與貨物供銷記錄,這與有關政策相違。周隊接到調查組的消息之後,當即便到了葉家抓人。

    周隊到的時候,鄭萍正坐在家庭的客廳,手裏握著電話,像是要聯係什麽人。她放下電話起身:“周隊,我能上樓去換件衣服嗎?”

    周隊遲疑了會:“可以。”

    鄭萍看了一眼大門口的方向,眼中有一抹為人母的期待,隨即便流露出一種近乎山窮水盡的笑容。她一步步的往樓下而去,頻頻回頭,短短十幾步的樓梯,恍若成為了她這生最後的路。

    姚先生的話並沒有讓她全然放下擔憂,盡管知道姚先生已是今時不同往日,可他的力量又怎能與林陳二人的深厚根基所相提並論?

    葉千瀾自昨日離家之後,便未再歸來。她撥打出去的電話,均是被無人接聽,發出去的信息也未曾得到女兒的回複。她想要出門去找找,可那始終守在門前的兩人,讓她不敢踏出家門一步。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反鎖,從衣櫃裏麵拿出了一條白色的旗袍裝,樣式不是時下所流行的,倒也素淨淡雅。這是她與葉紹輝結婚時所穿的禮服。被她放進衣帽間深處多年,就似他們的婚姻,從禮成那刻起,便就被葉紹輝扔進了生活最不易察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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