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誰知道阿詩在哪裏嗎?”這已經是院長第五次詢問他們。她看著外麵漆黑的天色,臉色凝重,那是藏不住的擔憂。

    孩子們坐在自己的床上,院長的話被他們折疊進了自己脫下來的外套之中,藏了起來,誰都沒有回答。唯有坐在靠窗的少年,他眉色掙紮糾結,呆呆地看著窗外。

    院長走過去,在他的床沿坐下,帶著輕柔的安撫:“子衿,你跟阿詩一向關係最好。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他的上嘴唇咬著下嘴唇,是一番掙紮。嘴唇幾次蠕動,想要啟口,卻在接觸到比他更大一點的孩子的目光時,便深深地埋下了頭。

    12歲的阿詩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原野之上,四周所能瞧見的隻是零星的幾寸燈光,時不時會聽見不知名的方向傳來幾聲狗吠聲。

    她已經連續走了四五個小時了,一路上問詢路人,在順著自己那不甚清晰的記憶尋著回福利院的路。

    將她趕下車的大叔他是認得的,那是常年往福利院送蔬菜水果的菜農。而那片菜地她亦是跟著院長來過,曾有次院長為了培養孩子節約糧食的品行,帶著大家親自到莊稼生長之地教育他們糧食的長成與農人的辛勞。隻是阿詩太小,這回去之路,當時沒記得太過牢固。此時,自己有沒有走錯都無法確認。

    當有車輛路過時,阿詩會伸出手攔下,奢望有人能大發慈悲的送她回福利院。可惜,車輛本就少,而大多都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當然,我們不得不承認阿詩的膽大。後來,回到福利院後,院長詢問她當時就不怕遇見壞人?

    阿詩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最後,一位帶著孩子的婦女停下了車。她看著在黑夜之中冷的瑟瑟發抖的阿詩,連忙讓她上車,詢問了她家裏的地址,得知是福利院時,帶了幾分陌生人驚訝的心疼。阿詩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當夜那雙眼是無比的溫暖。

    她將阿詩送回了福利院,親自交到了院長的手中。並且還不忘叮囑她們照顧好她,說現在社會上騙小孩的太多,別再讓她走丟了。

    阿詩之所以會誤入菜地,是為了替宋子衿尋所謂的母親留給他的紀念品。那日晌午,她看見一群大孩子在院中從宋子衿手中搶奪下了什麽東西,奮力地朝那輛停在福利院大門口的送蔬菜的貨車的貨箱扔去。

    她急匆匆地下樓,將被大家欺負的宋子衿拉過來護在自己的身後,那是一個12歲的孩子能爆發出來的所有能量:“不準欺負子衿哥哥。”

    最大的一個孩子笑意嘲弄:“我們就欺負了,你能把我們怎麽樣啊?”

    有孩子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角:“我們不要惹她。聽說她有精神病,發起瘋來會咬人的。”

    大孩子沒有被嚇到,他走近阿詩身邊:“來,瘋一個給我們看看。”

    阿詩用力地推開他:“你們憑什麽把子衿哥哥的東西扔了?”

    “不就是一張破照片嗎?他卻拿著當寶貝似的。”

    阿詩知道那張照片是宋子衿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沒有多想,道了一聲我去幫你找,便爬上了貨箱。就在這時,那幾位大孩子合力將貨箱的門死死關上了,阿詩瘦弱的雙手,敲打在厚實的車廂上的求救聲被他們在外麵故意做出來的哄鬧聲所掩蓋。

    不久後,她便感覺到了車輪在向前慢慢滑行,她暫時放棄了求救,祈禱到站之後的被解救。可誰知,到了目地的,菜農沒有釋放憐憫之心,直接將她趕出了自己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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