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院長,宋子衿的感情並不深厚。這份願意照料背後,若是深究,就難免會招來阿詩的怒火。如此看來,阿詩經過多年的磨練,還未消磨性格當中的那份尖銳,可見心底對於宋子衿的不喜是有多麽厚實。

    時隔多年,這段記憶之所以還能這般新鮮,無外乎這是種在她世界裏麵的第一份來自朋友的欺辱。她可以容忍其他人對於自己的欺壓,她可以反抗,不會被他們的行為所傷,因為她對他們並不在乎。

    宋子衿不同,她待他當哥哥,在孤獨的福利院,她是他付出的首份也是唯一的一份真誠,卻被他不留情麵的踩踏,碾壓。她自是無法原諒。她以往所遭受的傷害都是來自外界,卻在宋子衿這裏體驗到了被自己所親近的人背叛的那份心冷。

    宋子衿早早地到了醫院,此時正在給院長喂飯,她走過去,詢問了院長今日的感覺如何?

    “好多了。”院長招呼阿詩坐,對於自己打擾大家深感抱歉。

    “院長媽媽,你說了,我們都是你的孩子。你說母親生病,哪有子女不在病床前照顧之理?”

    “我老了,自是說不過你。”院長搖搖頭,吃著宋子衿送過來的飯菜。

    院長知道兩人之間的淵源,自從宋子衿回來之後,一直想要緩和他們的關係。在她看來,不管過去如何,有些事該放下還是要放下,即便是放過自己也好。

    院長勸了她幾次,阿詩說:“我沒有不放過自己。”

    “那你為何不願意原諒子衿?”

    “院長媽媽,放過自己,不代表就要原諒他人。”她沒有陷在那段時光出不來,她多年來不曾想起,它也許久未曾蝕咬她的夢境。可見,是真的放下了。如此看來,宋子衿的歸來,倒更像是未經她允許,闖入她的生活,說著乞求原諒的話語。實則,這是在強行對她進行所謂的道德綁架。

    就如她對宋子衿所言那般:“宋子衿,別拿你虛假的愛意來套取我的寬容。我沒有義務去參與你對過往的贖罪。”

    院長吃完飯,宋子衿收好餐具拿到外麵去盥洗室清洗。院長趁機在她耳邊說道:“阿詩,你跟子衿一起照顧我,楚律不介意嗎?”

    阿詩剛想說不會,便看見了楚辭走進病房的身影。

    院長對著她笑笑,是在說:“男人對於有些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那般大度。”

    楚辭走過去,先是關心的詢問了下院長的情況,隨後將自己為阿詩買來的晚餐遞給她:“阿詩,你先去吃飯。院長這裏有我。”

    阿詩接過餐食,詢問他有無吃晚餐?

    “我吃過了。”他看了下桌上的空杯子,給院長說了聲,便出門接水去了。

    楚辭提著杯子,與洗完餐具的宋子衿在通道裏麵狹路相逢。他看了一眼楚辭手中的杯子,帶了挑釁:“楚先生,這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阿詩?”

    “我隻是不信這世間的豺狼之心。”他的語氣就像是手中的水杯落地,跌出了鋒利的聲響,激怒了聽者。

    宋子衿握著飯盒的手在不斷加力,想要用力的將它捏碎,然後再拿著它們的碎片刺進楚辭的心間,徹底斷了自己心底的那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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