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對她的評價,不假,卻不完全真。徐瑜兮對她的評價是因為讀出了施詩心底對於生活的那份熱忱背後的絕望。當下,支撐著她的一切源動力,便是父母的健在。若是施婷與阿光那日不在了,徐瑜兮不敢做任何想象。

    施詩有年曾大膽的帶著施婷與阿光出門遊玩,可還未曾走多遠,施婷便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犯了病。她掙脫開施詩的手,在擁擠的街上四處亂竄。就在施詩牽著阿光一路追隨而去的時候,阿光也掙脫開了施詩的手,隻顧追著施婷施的身影。很快,他們三人便被人群衝散了。

    施詩站在陌生的街頭,細數路過自己麵前的每一張麵孔,那是失望一次次濃鬱成絕望的悲戚。一向鎮定的她,在那刻慌亂的沒了注意。這些年來,她從未如同那刻那般無助與恐慌。生活的苦,她不哭,因為她知道父母在,家還在。

    自從父母均被送進精神病院之後,她覺得自己手中握著風箏的線軸。每次離開父母,她便放長手中的線軸,她擁有一份握著線軸的心安。可當線軸被掉落在了她無法找尋的角落裏麵,她聽見了自己世界坍塌的聲響。

    街上遊人的熱鬧在吞噬她的傷悲,她在行人淡漠的眼神之中,淚流滿麵。自這次之後,施詩不敢再帶父母出遊,她選擇將旅途的風景人物記錄下來,依偎在施婷的身邊,用自己的妙語連珠為施婷帶來一份外麵世界的精彩。

    楚辭思索著施詩的問題,想要找尋到一樣愛好,能與施詩的愛好掛鉤,卻發現他做如此思索純粹是白費功夫。故而,隻好道了一句:“沒有。”

    “那楚律要不要去感受下生活的樂趣?”

    “可以。”

    施詩帶著楚辭走到不遠處的公交站台等著開往某處火爆的美食廣場的公交車。

    楚辭問她:“阿詩老師,是擔心我把你帶不到目的地嗎?”

    如果施詩由此擔憂也不怪她,陸懷瑾與周淼都知道,楚辭日常隻出入自己熟悉的那幾個地方。而每次開庭都由周淼開車,或者周淼提前給他預約好專車。

    施詩笑他:“我想跟楚律一起出門的人,應該不止我有這方麵的擔心。”

    這話,也逗笑了楚辭。

    公交車到站,施詩先抬腳上車,掏出公交卡,劃了兩下,便朝車廂最後方的位置走去,楚辭跟在她的身後。車上的行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施詩在一位女子旁邊的位置坐下,她指著另一邊的空位:“那裏有位置?”

    “我站著便好。”就這樣,直到到站,楚辭都一直拉著扶手站在施詩的身邊。施詩以為,楚辭是有潔癖。後來才知道,他隻是想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車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楚辭一直站在施詩位置的旁邊,在這簇擁擠的空間之下,為她留下了屬於她的那份寬敞與安適。

    到站,兩人跟著人流下車。楚辭未曾來過這些地方,他看著眼前熱鬧喧天的場景,看著那些歡笑劃拳喝酒的客人,他們肆無忌憚。在這裏,少了高端場所的那份優雅,卻盡顯生活的那份滋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