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慶幸,老板的話音很小,才不至於被施詩聽了去。他回頭看著老板,反問:“不可以都喜歡嗎?”

    “可以。”老板笑嘻嘻的走到施詩旁邊坐下,還故意回頭對著楚辭淡淡一笑。

    老板的雙手放在琴鍵上,自然的融進了施詩的旋律之中。此時,將原本混入大江大河的小溪又拉了出來,另辟蹊徑,將她的清冽帶入進了另一層聖潔的畫麵之中。那是白雪皚皚之巔,陽光落在山頂,反射出的光亮,將她的澄澈反射出了一道道的金光來,而巍峨在她旁邊的雪山,仿若變成了一位婀娜多姿、翩然而舞的少女。

    楚辭站在身後,清冽的雙眸間倒映出臉上笑容的真誠。施詩與老板的四手聯彈,並未在他心底激起所謂的醋意。這不是不在乎,這反而說明在這份感情的最初,他便往裏麵注入了信任,注入了自身的成熟與睿智。

    且先不說,施詩現在還不是她的女朋友。就算以後她答應了自己的感情,施詩也有與她人交往的權利與自由。因為,愛不是囚禁,理應是一份她生活裏麵的另一番精彩。可這並不代表,有了這份精彩,就要斬斷其他的絢爛。

    兩人的十指時緩時急,漸漸沉靜下來。當整首曲子落定,店內不多的客人響起了清脆的掌聲。楚辭隻是秋水斂眸的看著施詩,嘴角的笑意道明了心底的那份心動的沉淪。

    施詩起身,對著老板道了一聲謝謝,便提著包走到楚辭身邊:“楚律,如何?”

    “很享受。”無疑,這是很高的評價。

    兩人走出琴行,站在天色漸暗的街道:“看來今日我們是去不了俱樂部了。”

    先是因為楚辭對於道路的迷糊,讓他們耗去了許多的時間,又因為這間俱樂部為了給顧客更直觀的刺激體驗,將它修建在了山上,路程崎嶇遠不說,關鍵是施詩今日開車是真的累了,不想再開山路。而之所以想要帶楚辭去俱樂部,完全是突發奇想。

    楚辭實話實說:“我對賽車興趣不大。”

    “那楚律一般喜歡做些什麽?”

    對於生活,楚辭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隻是為了能活下去而已,至於在這條寬闊悠長的歲月長河之中,他還可以做哪些事情,還可以收獲哪些快樂,他沒有去設想過,也沒有去找尋過。

    對於楚辭的生活,陸懷瑾曾給出了準確的評價:寡淡無味。

    他欣然接受。

    對於人生,他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活著,並且還要在最優異的生存條件之下活著。這份理想的建立是源於自己年少生活的淒苦。

    可施詩與他不同,她有著與楚辭相同的理想,也有著楚辭沒有的生活熱氣球。它們帶著她飄高、飄遠,看見了物質匱乏下生活中的那份堅韌與真摯,也捕捉到了優渥生活下的那份遺憾與不甘。她站在熱氣球上,看見了高山的雄偉,領略了大海的寬廣,多次在陷在各處各具特色的風土人情之中流連忘返。

    你若問她愛生活嗎?是愛的。

    可你若問她對生活有不喜嗎?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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