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時間磨平了他心底的那份曾經寄養在徐氏身上的雄心壯闊。又或許,他隻是學會了生活中知足常樂四個字。

    自陸懷瑾九歲那年,被陸庭帶到徐家做客,徐弘年便喜歡上了這個孩子眉宇之間所散發出來的天高雲淡的氣質。那刻,他便對陸庭說:“這孩子,是你所有子孫當中最特別的。”

    可惜陸庭沒有讀懂陸懷瑾的這份與眾不同。

    後來,他每次聽見陸懷瑾在陸家的待遇,都忍不住扼腕歎息。好在,歲月厚待,陸懷瑾的自身成長沒有辜負他加持在他身上的期望。

    陸懷瑾與徐弘年談的很好,至少從兩人之間流露出來的氛圍,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忘年之交的舒暢。

    徐弘年的手指撚著佛珠,每一次的轉動,傳遞出的都是對於孫女幸福的祈福之聲。徐弘年思想開放,迂腐二字似乎從未在他的生活裏麵掀起一絲風雲。

    妻子離逝那年,他不過四十有五的年紀,自身的魅力以及依傍在他身上的名望財富,讓許多女子對他趨之若鶩。可此時,他又表現出了自己在某些方麵的固執。不管是誰,他總是說:“我從未忘記過我妻子。”

    就這樣,在將徐世海接管徐氏的第三年。他便住進了華法寺,求得是一種世間少了妻子的那份恬適與安然。

    徐世海與徐弘年並排坐著,打量著陸懷瑾的言行舉止,他出口的每句話語都能在徐世海的口齒間逗留,想要品味出這位讓自己父親另眼相看的男子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陸懷瑾修長的手指扣著茶杯,看著徐弘年,杯沿冒出來的絲絲熱氣淡化了他眉宇間那更深露重的商人浮華,他窺見的更多是如徐弘年所言的那份不驕不躁的修養。

    “爺爺,對於戲曲懷瑾了解的實在不及你深。我也隻是偶爾會陪著母親前去看上一看。”一方小小的戲台,唱盡沙場烽火不息,也唱盡了家國情仇,寫盡人生百態。這便是它的迷人銷魂之處。

    “能陪母親看戲,已然不錯了。”

    徐瑜兮提議:“爺爺,要不改天請梨園大師來給你唱一曲,由小陸作陪?”

    “從小,就你最會哄爺爺開心。”

    徐瑜兮站在徐弘年身後,雙手給他捏著肩頸:“當然。我哄人可是一把好手。”

    說這話時的徐瑜兮,儼然沒有了在日間在他人麵前的凜冽氣勢。她就是一位平常人家的女兒,擁有愛自己的父母,疼愛自己的爺爺,而她也全身心的關愛著自己的家人。

    徐瑜兮的話伴隨著她的目光一起落到陸懷瑾的身上,這句話於他來說,聽出了一番別有深意。他似懂,似不懂。

    談話期間,徐世海詢問了一些陸懷瑾有關盛世當下的狀況,以及談論了陸懷瑾對於盛世未來發展所做的打算。這是長輩對於晚輩的那份關心,也是他作為嶽父大人在對女婿的審視。

    “對於盛世目前的狀況,求穩為第一位。而前不久,盛世剛剛拿下了國外著名品牌changer的代理權。”

    “據我所知changer這個品牌最近兩年正在轉型,打算著重高端客戶群?”

    “他們確實有這個打算,這也是我們這次合作的重點。目前changer在國內的客戶群已經積累到一定的數量,而國人的購買能力也在不斷提升,我相信隻要產品贏得了顧客的喜愛與信賴,轉型成功隻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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