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施詩結束通話之後,楚辭在折返會議室之前,先走到了前台,留言:“如果這幾天有一名叫黎麥的女子找我,直接帶到我辦公室。”

    前台應聲點頭。

    黎麥並未完全讀懂施詩話語中的含義,當然這裏麵自然有施詩話語說的隱晦了些的緣故。很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利益相誘遠比情感融化來的更快。而這利益拋出者,自然也需要確定被誘之人到底含了多少真心?這是世間,最常見的利弊權衡,見多不怪。

    黎麥出了茶室,手中捏著楚辭事務所的地址,原本平整的便利貼在她手掌之前一點點的收縮、褶皺。就似她放棄了一條通途,跳上了一條被高高山峰所封鎖的天棧。

    通途,那是肉眼可見的開闊。可也是因為過於開闊,讓看者手中握著的希望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難以觸及。

    而這條天棧,雖然要開山鑿石,那卻是一步台階,一份希望的拿捏。可要得到這份回首,首先需要的便是她能擁有鑿穿山體的那份破釜沉舟的力量。

    黎麥沒有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她想的隻是施詩拒絕或者同意。在她心底設想過這兩種答案所能帶給自己的後果,似乎也在心底做好了接受它們的準備。

    可是施詩給予了她第三種答案,也給予了她一份可以自行掌控的意外。她此時隻能將自己找楚辭之後的事情定義為意外,這是一種性格謹慎的表現。

    心煩意亂的黎麥直接向畢嵐請了一周的長假,理由是回家探親。而此時畢嵐正在為案子與電影審批的事情煩心,自然也沒有多想。

    黎麥回了自己的出租屋,書架上的第二格全是施詩的小說。之所以放在這格,為的是方便拿取,隨時翻閱,可見喜愛。

    她將《瘋子的愛情》抽出,又一次翻閱重讀,每個字亦如初見。而她的行為,將這場初見演變成了秋風悲畫扇的離棄。

    她在書中阿齊搶親的片段中尋跡自己的觸動,想要以此來鍛造自己手中那把能開山鑿石的斧頭。

    *

    憑闌街是G市的下層社會集聚地,自然也就代表了這一帶的文化與風氣必定會在質樸當中穿插著多少讓人難以下咽的有傷風化。

    自古以來,寡婦門前便是各類瘋言瘋語的聚居地。雖然楊珊住回了娘家,但娘家勢力的落敗,早已沒了庇佑她的能力。甚至,就連她六十高齡的老母都需要看林麗的眼色行事,不敢表現出對自己的女兒有過多的疼愛。

    對於家裏住著楊珊,林麗自是不願。何況每日總有街坊四鄰的男子找尋各色各樣的理由上門,他為這個,他為那個。實則,都不過為的是楊珊。

    楊珊盡管曾經嫁作人婦,可絲毫未減她作為姑娘在家時的那份魅力。相反,因為一年婚姻生活的滋潤,反而將她調養出了一股成熟女性的韻味。而這抹韻味又不甚濃烈,更像是含苞待放的鮮花,既有花骨朵的稚嫩,又有著花瓣半開半合的嬌羞。

    麵對這些時常上門的男子,林麗在心中暗自做著對比。當然,她所看重的隻是男方的權勢,關心的隻是迎娶楊珊的彩禮錢。隻要錢款到位,其他於她來說皆是身外之物,不作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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