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詩似乎並沒有想就此輕易放過,她從阿萊手中奪過包,掏出裏麵的折疊匕首,動作瀟灑的又將包扔給阿萊。

    她將匕首展開,朝著摸過阿萊的男子而去,蹲下身來,手中的匕首對準男子的喉間,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場景之下,仍舊無法掩蓋此時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暴戾:“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類男人。”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男子不停求饒,身體爬行著後退。儼然,被這麽一打一嚇,酒意已經醒了一大半。

    阿萊愣在了原地。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施詩還有這般身手。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將四五個身強體壯的男子揍得疼痛難捱。

    可讓她驚恐的是施詩的手中的那把匕首。她內心有聲音在催促著她上前勸阻,以免施詩真的一刀刺下去,其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她感覺此時就像是在站在剛剛鋪了瀝青的道路上,雙雙深深的被黏住。似乎地底下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拽著她,讓她無法抽出自己的雙腳。

    事後回想,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施詩的舉動震驚了。施詩手中的匕首狠狠地落在了男子的手上,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在分秒之間便將施詩心底的陰暗麵釋放。

    男子捂著傷口,不停地求饒。

    施詩仍舊蹲在他的旁邊,嘴角笑容像是從地獄拉出來的鬼魅,陰森恐怖。她將匕首上的血跡擦在男子的臉上,有些用力,讓男子每秒都處在擔憂自己性命的膽顫之中:“我真的不敢了。”

    施詩像是沒有聽見男子的話語那般。她手中的匕首順著男子的身體直線下滑,停下了他的身體下方處:“知道調戲我朋友是什麽下場嗎?”

    男子立即坐起身,以防衛的姿勢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身體:“小姐,我們真的無意冒犯你朋友,隻是喝了點酒。”

    男子話還未說完,施詩抬起又是一腳狠狠地踢在男子的身上:“一分鍾,給我朋友道歉。”

    幾名男子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到了阿萊的麵前,一一道歉之後,便像老鼠逃竄那般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裏麵。

    阿萊還立在原地,腦中還停留在施詩劃破男子手掌的畫麵上。幹淨利落,一刀見血。血跡落在地上,落在阿萊的眼中,也描黑了施詩原本的柔婉。

    這畫麵,像是變成了一麵鏡子,對照著施詩的兩麵。她站在旁邊,看著鏡子外麵的施詩溫婉清雅,看著鏡子裏麵的施詩陰戾狠絕。

    施詩將匕首收起來,走到阿萊身邊,直接拿過自己的包。麵對阿萊的驚恐,沒有過任何的解釋,當然也收起來剛才的凜冽:“我坐公交去了。”桂城,是有夜班公交車的。

    “阿詩。”

    施詩停住腳步,看了看她。扶著她走到人多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阿萊伸手拉住施詩,手指冰涼,不知是被幾名男子嚇得?還是被施詩嚇得?

    施詩握著她的手,笑容又恢複了日常的柔靜:“阿萊,施詩從來都不止是你所見到的施詩。”

    後來,阿萊將這晚的經過給徐瑜兮擺談。她聽後,抽著煙,久久沉默,方才啟口:“齊冉就是施詩。”

    齊冉是《瘋子的愛情》裏麵的男女主角的女兒。

    那刻,阿萊心中那晚所湧起來的驚恐在瞬間轉變為了疼痛。那樣的經曆,到底要多少個夜晚的修複結痂才能將自己轉變的如此強大?才能讓自己如此熱愛生活?

    她不禁用自己感情的苦,來對照施詩生活的悲。在以往想起那般濃鬱的傷,在這刻卻猶如滄海一粟,變得渺小而輕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