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真是……”周管家沒想到一個富家千金能如此失態,但基於良好的修養,她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語,隻是臉色愈發的難看黑沉。

她皺緊了眉頭,“白小姐,還望您好自為之,不要在其他人麵前丟了然少爺的臉麵。”

白雪隻有乖乖點頭的份,哪裏敢回嘴說什麽。

訓完白雪,周管家將注意力轉向了一旁的嚴汐。

周管家黑色鏡框下的眸子上下打量嚴汐,目光犀利,仿佛連骨頭縫都要看穿,“你就是嚴汐?”

嚴汐點了點頭。

周管家再一次注視嚴汐,似在確定什麽,良久,“嚴小姐比小時候還漂亮。”

她說得懇切,但後麵的一句話又狠狠地紮在了嚴汐心裏,“不過光有美麗的外貌還不足以配上歐陽家的少爺。”

周管家站的直視,轉身看了眼舞池中央與歐陽晟共舞的馮百合,嘴角竟然有了一絲笑意,那是自豪的,“比如馮小姐,各方邊都很優秀。”

不知周管家前後兩句話的哪句話刺中了嚴汐的痛點,她隻感覺心髒被狠狠的一揪,她霞紅的臉頰一白,可笑又氣憤,剛想張口說什麽就被周管家搶先一步。

“嚴小姐,我隻是希望你能上進而已。”周管家雖然話說得很直接,但又讓人挑不出理,禮儀態度都很到位,在你眼裏她仍隻是一個管家罷了。

說完,她微微躬身,轉身離去,消失於人群。

周管家走後,原本隻是心情煩悶的嚴汐變得躁鬱起來。

心思單純的白雪也好不到哪裏去,第一支舞都跳完了的李然,仍然沒有出現。

這著實讓她委屈又難過,便將周管家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破罐破摔,直接拿來整瓶的酒與嚴汐分喝。

吧嗒吧嗒——

一滴滴淚珠從白雪眼中,她哽咽著,“李然是歐陽老太爺的外孫……在周管家的眼裏,或者根本就是在歐陽老太爺的眼裏,我配不上李然……”

“嗬……”嚴汐自嘲一笑,“我又何嚐不是呢?”

她與他的婚約,隻怕也是一個笑話,但這樣有何嚐不好呢?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酒精作崇,讓兩個女人原本的情緒不斷在擴大化,酒瓶中的水平線不斷降低……

……

三樓,歐陽晟與李然將馮百合送到了一間客房休息,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才開始說話。

“沒想到老爺子把周管家也派來了。”李然眉梢一挑,“監視?”

歐陽晟忘了眼窗外的璀璨群星,眸瞳融入夜色,“周管家來替老爺子傳話,讓我適可而止,不要一意孤行,免得後悔莫及。”

李然微微蹙眉,“那你有被威脅到?”

歐陽晟沉默不語,臉色平靜。

李然明白了,恢複了如初的輕鬆,道:“通知你們父母的事交給我,地點你家?”

“恩。”

李然拍了拍歐陽晟的肩膀,從他身邊經過欲下樓尋白雪,臨走前戲謔道:“在慶幸自己不是長子?不然嚴汐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給你算計了?”

唇角微勾,歐陽晟淡淡回了句,“我就當你是在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