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自然現象的形成,影響著生命的演化,和人類生活乃至其他生物的成長也有密切的關係,因此,人類從上古時代開始,便積極注意對宇宙天象的觀察。其中,日、月無疑是對世間生活影響最大的天體,在各個民族的神話傳說中,不難看出先民對日月的崇敬——而這背後,當然就是通過觀察其運行規律和對人類的影響,所建立起來的生產經驗和生活規則。

    無私而慷慨的太陽,將它的熱能普遍傳送至大地,不分國界、種族,不擇貧富、貴賤,不論沙石草木、生物、無生物,太陽皆如佛之應化身,千處祈求千處應,展現其溫暖妙用,讓每一生命成長,讓每一物適得其所地衍變。

    太陽帶給人類的,除了以無私的光明和能量供應世間生物成長之外,最明顯最要緊的,就在於它一升一降的“交替”。早在遠古時代,人們就以“日”表示晝夜交替。同時,由於地球圍繞太陽旋轉,其運轉周期及與太陽距離的遠近造成了四季的變化。這是今天的我們所知道的,而古人在沒有精密科學儀器的情況下,借著觀測自然現象,準確地把握了其中的奧秘。他們發現農作物的枯萎繁茂、候鳥的南去北歸和氣候的冷暖有緊密的關聯,這個周期大約有365天,於是以含有收獲之意的“年”字,來表示此一周期的時間單位。

    在年的基礎上,人們又製定了曆法。中國傳統的曆法,不僅是民用曆書的編排,還包含了太陽、月亮、星鬥位置的求算,以及日蝕、月蝕的預報等天文內容,這也是後來天文學發展的重要參考資料之一。曆法既然是“以授民時”之用,能表征季節冷暖變化的“節氣”就相當重要了!節氣是將地球繞著太陽公轉的軌道劃分成二十四份,平均每份為十五天多。二十四節氣依其名稱含義,可分為四種:

    (一)表征四季的有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二)表征冷暖程度的有小暑、大暑、處暑、小寒、大寒。

    (三)表征雨雪時令的有雨水、穀雨、白露、寒露、霜降、小雪、大雪。

    (四)與農事相關的有驚蟄、清明、小滿、芒種。

    此即是曆法配合生活和農事生產的一大特點。從中也可看出,古人的生活實實在在是“靠天吃飯”,日行輪轉、氣象變化對於人類來說是漫長曆史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這種自然與人類深切的連結,從人類誕生之初就已深深刻畫在他們的生命曆程裏。

    同時,太陽也成為了曆代文人進行描摹的素材之一。有阮籍以太陽譬喻朝政的“朝日不再盛,白日忽西幽”,有李商隱安享春日生機的“日日春光鬥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有黃庭堅感慨時光流逝的“歎息西窗過隙駒,微陽初至日光舒”。在佛家中,陽光普照的特性,也常用來形容佛陀教化不同根性眾生時所展現的力量。如《佛說大般泥洹經》中,佛陀現三種壽命相,如同春夏冬三時白晝的變異,冬日最短,春日稍長,而夏日更長。當為聲聞緣覺根性眾生說法時,佛陀現短壽相,猶如短暫的冬日,令聲聞緣覺心生無常的悲歎而精進修道;為菩薩根性者說法,佛陀現中壽相,猶如春日,時間為一劫,或超過一劫;當佛觀佛時,其壽世無量,猶如夏日。佛陀也說:“眾星晝日不現,其實不沒”;“如來身實不滅度,如彼日月無有滅沒”。

    在科學不發達的當時,佛陀即以其般若智慧明了天文真象,並善巧運用於說法教化之中。天台宗的教判也以太陽日照情況來說明佛陀說法的順序,從最初的如日初生,隻有大根性的菩薩才能承受法益,逐漸日輪漸開,照耀四方,直至眾生根基成熟,開演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十界皆能成佛的真理,此時如日輪當午,輝耀大地。

    除太陽為天地共享外,月亮和人們生活的關係也相當密切。太陽主宰白天,月亮則從亙古以來就靜默地高掛天空,為黝暗的黑夜灑下皎潔的光輝,豈隻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李白的《把酒問月》更說:“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未識月球真麵目,人們賦予美麗的遐想,已識月球真麵目,它也依然不減清澄的光芒,為暗夜行人照明。佛家也以月光來形容佛陀的慈悲,如《大般涅槃經》卷十八形容:“譬如月光能令一切行路之人心生歡喜。”月光的柔美和溫暖,的確能代表佛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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