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走到窗前,出神的望著那一缸雨花石,現在負責打掃歐蘭辦公室的保潔工已經知道了,每隔一兩天就會給這個白瓷缸裏換上一盆清水,所以那些石頭始終都是光潔的。

    隻是隨著日期的變化,太陽的角度不斷的調整,現在陽光再照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不能再直投到它們身上了,所以現在看起來,倒好像是它們刻意躲在一個陰影裏似的。

    歐蘭看著這些石頭,笑了,在這個孤獨的地方,除了孫磊,就隻有這些石頭是她的朋友了。它們雖然無聲無息的,也不會經營,可它們能一直這麽沉默著陪伴著你,而且不需要你花任何心思去照顧。這就顯得非常難得了。

    ‘是不是在現在這個社會中,每個人心裏都在期盼著,能夠自己不照顧任何人,卻能得到別人的陪伴和照顧呢?也是不是正因為如此,婚姻才變得如此艱難了呢?’

    這麽一想,歐蘭不禁又有些癡了。

    李冰清對她說,她這段時間的工作已經足夠對得起張總了,如果放在剛剛接手懷安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評價,歐蘭一定會感到如釋重負的。可是現在,她卻沒什麽感覺,歐蘭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似乎,張總的托付已經變得有些遙遠了,壓在她心頭的、更真實的,是對懷安的責任,和一種陌生的渴望。這種渴望在灼燒著她,讓她本能的就想帶領著懷安一次次的衝上戰場,去打敗鑫榮、天一,打敗每一個對手,讓懷安在南京路上獨領風騷!

    是因為自己心中已經對懷安有了很深的感情嗎?歐蘭這樣問自己,認真想過之後,她覺得不是。她對懷安更多還是一種責任。這種渴望,應該是一種對新的高峰的期待。或者可以說,自從她當上了這個代理總裁之後,她就身不由己的被卷進了南京路商戰的這個強大漩渦中,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她就不得不拚命的遊,調動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和智慧。漸漸的,她迷上了這種和強大外力相抗衡的感覺,也迷上了這種商廈之間的戰爭模式。是不是從冷兵器時代以後,就隻有這種商廈間的戰爭,還保留著那種短兵相接的形式呢?

    反正不管怎麽說,現在已經沒人能讓歐蘭停下來了,連她自己也不能,除非董事會宣布解除了她的任命,否則她就會一直和那些競爭對手們針鋒相對的打下去!

    李冰清說,不用爭一時一地的得失,歐蘭承認,她說的對。但現在決不是一時一地的問題,懷安費了這麽大力氣,才拉回了一部分女顧客的心,如果這一次讓天一得逞,那這些女顧客很可能就又飛了。畢竟天一才是她們去熟了的地方。顧客是心最狠的,她們很容易的就會忘記懷安給她們的優惠,去尋找新的便宜。

    可是李冰清也說了,這一次,絕對沒法跟天一抗衡。

    ‘怎麽辦?’

    歐蘭苦苦的思索著,眼前明亮的陽光好像都消失了。難怪有人說,越是不甘心的人,越容易痛苦,歐蘭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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