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我們兩個那一晚說得最後的話了,我了解他,如果他決心不想再跟我提感情話題了,那就誰也撬不開他的嘴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常江直接去了機場,也沒有再和常亞東告別。其實真的很想再給他打個電話,告別是假,隻為了能再聽一聽他的聲音。可是我知道,我必須克製住這種思念,而且不僅僅是今天克製住,在未來的漫長歲月中,我要一直克製下去,直到他真的成為了記憶。

    我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沒有見到常江,第二天一早忙亂的跟大家告別,也沒顧上跟常江說話。直到上了飛機之後,我才想跟常江解釋一下我昨晚的行蹤,可是常江卻一副若有所思不想被人打擾的樣子。他自己枯坐了一會兒之後,就掏出了煙,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飛機上動了吸煙的念頭。結果很快我就發現,他不是想吸煙,而是把這支煙一點點的研碎了,他的態度分外認真,好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等飛機落到之後,那個往日裏明朗、陽光的常江突然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弄得我都要懷疑,在飛機上的時候究竟是不是他了。他看著我輕快的打了個招呼:

    “你是要直接回公司吧?”

    “對。”

    “那好,我去回單位了。”

    “你,你就這麽走了?”

    “怎麽了?不是要求我,在北京也繼續扮演你的男朋友吧?”常江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去,誰讓你扮演了,”我嘴上當然也不肯吃虧,“還不是因為人們都說你其實是對我動了真心了,所以我也就相信了。”

    常江哈哈大笑:

    “他們不了我,你還不了解我啊,我對你動沒動真心,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啊。”

    “那不得了,好了,我們分頭去工作吧,回頭電話聯係。”常江很輕鬆的跟我告別了。

    冬去春來又是五月,一轉眼,我到北京已經整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摸爬滾打、磕磕絆絆,我總算是挺過來了。二分公司的業績穩步發展,鍾濤非常專業的告訴我:

    “從二分公司第一年這九個月的銷售曲線圖分析,二分公司的綜合實力,現在已經能在所有分公司裏排前十了。”

    “這又是你從總部挖來的內幕?”我問。雖然我很想相信他的話是真的,但是我仍舊追問了一句,我發現自己也發現了,自從我當上了這個二分公司的經理之後,越是聽到好消息的時候,就越是報以一種懷疑的態度,非要問明白出處,或者從多個角度論證一番不可,這可能是因為我所處的環境太艱難了,所以絕不敢盲目樂觀——樂觀就會讓人的精神鬆弛,而我好像已經有整整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都沒有鬆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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