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人等著要過河,船夫把渡船從沙灘上推到河裏,河邊上的小魚、小蝦、小螃蟹,因為兩岸船隻的往來,都給船壓死了。等候乘船的人很多,其中有一位秀才和一位禪師。

秀才看到渡船壓死魚蝦的情況,就問禪師:“和尚,你看船夫把船推下水的時候,壓死那麽多魚、蝦、螃蟹,你說這是誰的罪過呢?是乘船的人,還是船夫的罪過?將來這個殺生的罪業,是要歸於乘船的人,還是船夫?”

禪師指著秀才說:“是你的罪過。”秀才很生氣地說:“怎麽會是我的罪過?我也不是船夫,也沒有乘船,怎麽會是我的罪過呢?”禪師嗬斥說:“因為你多管閑事!”

船夫為渡人到河岸,心裏沒有殺意;乘船的旅客,隻是過河辦事,也沒有嗔恨殺生的惡念,他們的無心,像虛空一樣,任白雲烏雲遮蔽,並不妨礙原本淨朗的天色。

持戒的人要從慈悲的本懷去思量,例如很多人持午(過午不食),原本佛陀製戒是要我們減少食物的貪求,用心在修行辦道上,但是為了持午,別人卻為你忙著打果汁、熬米湯,你高高在上去修行,別人為你庸庸碌碌地打點雜務,此種行為並不可取。古代的祖師大德,搬柴運水,發願為眾生做一隻老牯牛,我們何德何能,又有多少福慧,可以如此浪擲?

秀才妄生是非分別,平添煩惱閑事,人世間也有不少像“秀才”的人,歡喜評論他人長短善惡,卻不自知這好壞是非,讓自己的身心不得自在。

罪業由心造,這顆心像精於繪畫的畫師,塗滿青紅紫綠的色彩,想要回複心的純白無染,隻要停住內心畫師的雙手,那些五顏六色自然消退。誰的罪過,甲也好,乙也罷,都不幹我們的事,何必平地起風波,讓自己的心,朝也寒雨,晚也冷風,不得寧靜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