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吳霽竟覺的心頭複雜繁亂,拍著蕭墨白後背的手也握緊了。

等到蕭墨白哭累了,竟迷迷糊糊的在吳霽懷中睡著了。

吳霽喟歎了一聲,卻沒有叫醒他,將蕭墨白背了起來,讓他繼續睡著。

不知為何,他覺的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這小子的身上了。

武林大會在即,吳霽也決定過去,如今世人都在爭搶著關於聖羅天寶藏的鑰匙。

包括閻羅殿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他們個個都爭得你死我活,沒有誰會對誰真心的。

他們打著閻羅殿的名義外頭做了壞事,卻全都賴在了他的頭上。

吳霽的名聲在江湖上早就臭了,世人避他如蛇蠍,個個當他是洪水猛獸,人人得而誅之。

然而,他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名聲,臭了就臭了罷……

百年之後,誰不是魂歸魂土歸土?!

誰還記得誰啊?!

哪怕永墜地獄,那又如何?

他一點也不在乎。

隻是此刻想到蕭墨白所在的嶽山派也是被閻羅殿的殺了,吳霽的一顆心卻是沉到了穀底。

這些人到底背著他都做了什麽?

他對聖羅天寶藏一丁點興趣都沒有,他也不想得到什麽天下。

然而,閻羅殿的那群瘋狗自然是暗地裏個個都心懷不軌,爭破了個頭,沒有一個好東西。

吳霽從來也是冷眼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的,他從小在閻羅殿長大,就被培養成了無心無愛,冰冷的沒有感情的人。

對誰都不在乎。

隻是在閻羅殿待的太久了。

有時候,也會想要到人間走一走,曬曬太陽,做個活生生的人,不想再待在閻羅殿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處處與他們耍弄著心機。

不曾想,卻陰差陽錯的遇到了蕭墨白。

他是自己的變數。

原本他還想看一場狗咬狗的遊戲,看看所謂的名門正派與閻羅殿那些處處想著算計他的狗,為了聖羅天寶藏爭的你死我活呢。

等他們都死了,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吳霽可沒有他們那麽蠢,在他看來,這聖羅天寶藏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誰知道真假?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得天下又如何?!

百年之後,他們這群魑魅魍魎還是得滾回地獄去!

“吳……吳霽。”

走至了半路,蕭墨白醒了過來,沙啞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吳霽這才拉回了思緒,微微扭頭問道。

“我渴了。”趴在吳霽寬厚的背上,蕭墨白輕聲說道。

“好。”吳霽說,嗓音裏不自覺透著溫柔,“我帶你去找水。”

不知是愧疚,還是別的什麽,他難得的給人使喚。

又背著蕭墨白走了一會兒,吳霽找到了一處小河,便過去了,將他放下了,開口道,“這兒有條河,我去給你弄點水。”

“吳霽,謝謝你。”

蕭墨白此刻情緒還沒有徹底緩和來,他眼眶紅紅的看著吳霽說道,“你背我走了一路,很累了吧?”

抿了抿唇,吳霽目光幽深的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將腰間掛著的水壺扯下,到岸邊蹲下給他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