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揚眸子頓了下，扭過頭，就見南希跪在他身邊，紅著眼圈，仰頭看照片上的王若蘭。
跟她說著話。
“阿姨，您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哥哥的，您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
“阿姨，您知道嗎，在我的心裏，您就像是我的親媽媽一樣，從小到大都對我特別好，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您都會給我。”
顧軒揚心頭一顫，垂在身側修長的指節僵住了。
喉間莫名的有點幹，有點澀。
說著，南希又忍不住抽泣了，豆丁大的淚珠子從她的眼眶落下來。
小姑娘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其實在醫院知道您已經快不行了的時候，我是想跟您說話，想叫您一聲媽媽的，可是卻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您就在天上看著我們，現在我想親口叫您一聲。”
“…媽媽。”
小姑娘聲音又軟又輕的，看著照片上的王若蘭，聲音裏帶著哭腔，啞的厲害。
旁邊的毛佑恩和江樂琛蛋糕也吃不下去了，兩人抱著就難過的哭起來了。
太感人了。
顧軒揚本來是隱忍著情緒，不想在王若蘭麵前崩潰的，可是聽到南希這聲媽媽後，眼角的淚怎麽也壓抑不住了。
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站起身來，又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小姑娘哭的泣不成聲，雙眼紅腫，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淚珠子。
顧軒揚把她抱在懷裏，掌心撫著她的頭發，眼底泛紅，安慰，“別哭了，她能聽到的，聽到你叫她媽媽，她一定會開心的。”
南希埋在他懷裏，默默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她情緒恢複的差不多了，顧軒揚才鬆開手臂，把她從懷裏拉出來。
拉著她的手，他向江樂琛和毛佑恩看去，道，“都坐吧。”
四人在餐桌前坐下。
顧軒揚和南希情緒都平穩下來了。
毛佑恩，“老大，節哀。”
江樂琛，“老大，逝者已逝，請節哀。”
顧軒揚點了下頭。
聊了幾句話，氣氛漸漸的又活躍起來了。
毛佑恩考了省內的大學，倒不是很遠，離顧軒揚的清華大學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可江樂琛卻不一樣了。
聽江樂琛說，他要去內蒙古上大學，南希眨了眨眼睛，好奇，“內蒙古是哪裏？”
她不僅沒去過，還沒有聽說過有這個地方呢。
顧軒揚抬手揉了把她的頭，唇角勾起，“等有空了，帶你去那裏玩兒。”
當初就聽說江樂琛想去內蒙古，沒想到他還真的努力考進去了。
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江樂琛自然是激動的不行，夢想實現了，感覺整個人走路都感覺飄飄然。
隻是想到，這樣一來，他們可能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麵，江樂琛臉色又沮喪了。
他抽出紙巾，苦著臉，“可是，老大，毛子，希希，我舍不得你們啊。”
或者，他用紙巾捂著臉，一副哭的泣不成聲的樣子，嘴裏還發出了嗚嗚嗚聲。
三人，“……………”
毛佑恩嘴角抽了下，無語吐槽，“行了吧你，裝什麽裝，都大男人了，為夢想拚搏是好事。”
“別跟小時候似的，天天像個粘牙糖似的粘著我們，拽都拽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