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靜謐的過分。
沙發上，聽著顧軒揚說起王若蘭生前的最後時光，四個人眼裏都含著淚水。
想起自己剛才問顧軒揚的話，江樂琛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叫它多嘴，這不是故意提起老大的傷心事兒嗎。
毛佑恩低著頭，聲音悲傷，“阿姨人那麽好，老天爺對她太不公平了。”
南希也是這麽想的，想起從小到大阿姨都對她那麽好，就像是媽媽似的，哽咽著的她，情緒一下子沒忍住，趴在顧軒揚懷裏直接哭起來了。
顧軒揚身子僵了下，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壓著情緒，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別哭，都過去了，她在那邊，不想看到我們哭的。”
南希埋在他腿上，聽著他這話，點點頭，可眼裏的淚水怎麽也壓不住。
客廳裏氣氛很壓抑。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過。
為王若蘭這麽年輕去世而難過。
知道了這事，江樂琛和毛佑恩也無心再給顧軒揚慶祝考上清華了。
說了幾句話，又給王若蘭鞠了幾躬，兩人就打算離開，讓南希留下陪陪他，安慰他。
卻不想，剛說出要走，還沒走到門口，少年冷冽的聲音就在身後傳入耳中了。
“不是要給我慶祝嗎。”
“蛋糕還沒吃，怎麽就走了。”
顧軒揚鬆開小姑娘的手，拔掉她臉上的淚珠子，站起身，盯著門口的兩個背影。
毛佑恩和江樂琛對視一眼，眼裏都有複雜。
發生這種事情，誰還有心情吃蛋糕，老大嘴上不上，隻怕心裏憋著難受呢。
毛佑恩轉身，拍拍顧軒揚的肩膀，沉重道，“老大，節哀，兄弟們什麽時候都在。”
有事招呼一聲，他們永遠都是他最有力的臂膀。
江樂琛也走過來。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顧軒揚淺棕色的眸子閃爍了下，唇角扯了下，“不是要吃蛋糕嗎，切吧。”
他都這麽說了，江樂琛和毛佑恩也不能再說別的了，臉上浮現出笑容，“好，切蛋糕。”
四人來到餐廳，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圍著桌子把蛋糕打開了。
江樂琛訂的是水果蛋糕，上麵有個小牌子，上麵寫著，恭喜高考狀元中榜，一輩子兄弟。
蛋糕是毛佑恩切的。
南希眼睛有點紅，剛要自己端蛋糕，顧軒揚已經把他手裏的蛋糕放到她麵前了。
南希仰起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他垂眸，看著小姑娘泛紅的眼角，心底泛起漣漪，聲音磁性，“吃吧。”
南希點頭，“好。”
毛佑恩切了四份蛋糕，剛放下刀子，顧軒揚邁腿走過來，又切了一塊蛋糕。
毛佑恩幾人看過來。
卻見他端著盤子去了王若蘭的遺照前，放在她的麵前。
顧軒揚放下蛋糕，退後幾步，在地上跪下，看著照片上笑容可掬的王若蘭，淺棕色的眸子有傷心，有難過，有釋懷，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最終還過是化成了一句話。
他聲音很啞。
“媽，我沒辜負你。”
“你的遺願，我完成了，高考狀元，第一，清華錄取通知書，我都有了。”
“您在那邊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都很好，如您所願，好好的生活。”
顧軒揚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垂頭，對著她扣了幾個響頭。
剛要起身，腿邊多了個纖瘦的身影，跪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