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聿一回到晉親王府便砸了不少東西,原本是聽說敬妃自縊,死前還見過蕭允繹,他特地進了趟宮。

    結果,沒能往蕭允繹身上潑一滴髒水不說,還惹得父皇對自己生了疑。

    不僅如此,離開養心殿後他去永壽宮找他母妃,本以為母妃即便不幫他出出主意,至少也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一向支持自己所有決定的母妃竟因此事責備了他,甚至警告他不得再插手這件事,說什麽當年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蕭允聿發了好大一通火,晉親王府的家仆沒一個敢上前勸阻,又不敢離開,全都垂首縮在一旁。

    “王爺這是怎麽了?”

    話音未落,一隻陶瓷花瓶便碎在了腳下,碎片劃破了安妙兮裸露在外的一小節腳踝。

    現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安妙兮似乎毫不在意,將腳邊的碎片踢開後繼續往前走,等到了蕭允聿麵前,隨手將他剛拿起的一隻花瓶奪下放到一旁,笑著道,“是誰惹王爺發了這麽大的火?”

    從安妙兮出現的那一刻起,蕭允聿的怒氣便稍微收斂了些,他往後一倒順勢坐到榻上,右手勾著安妙兮的手腕也將她拉了過來。

    穩穩坐在自己的腿上。

    將廳中的人全都遣出去後他才開口,“敬妃的死絕對有蹊蹺,她若是想死早就在剛進冷宮時就死了,何必等到現在?”他抬手捏住安妙兮的下巴,“你去查查當年顧後那件事。”

    “這件事恐怕不好查。”

    安妙兮柔若無骨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整個人都靠在蕭允聿的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當年涉及到那件事的人幾乎都死了,除非,能找到太醫院的那位院使大人。”

    “你是說晏殊?”

    “是他。不過——”安妙兮輕笑一聲,“晏殊消失了十九年,想要找到並不容易。”

    蕭允聿若有所思,沒再接話,隨後兩手掐住安妙兮的腰將她稍稍扶直,傾身撅住了她的唇。

    從淺嚐到漸漸加深這個帶有淫糜氣息的吻,懷中的人始終任由其擺布,沒有反抗,沒有迎合,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

    隻是眼底的一絲厭惡泄露了她此刻的心緒。

    **

    兩日後。

    戴皇後奉嘉和帝的旨意親自前往靈音寺請玄慈大師進宮做法事,同行的除了蕭允繹和餘幼容,還有蕭允微、蕭允衿、蕭未央三姐妹。

    從皇宮出發到靈音寺,輕車快馬也要大半日時間。戴皇後浩浩蕩蕩的鳳駕自然行駛的更慢。

    等到達靈音寺,天已經大黑了。

    蕭允繹扶餘幼容下了馬車,便走到最前麵與戴皇後匯合,不一會兒蕭允微、蕭允衿、蕭未央三姐妹也先後過來了,眾人在靈音寺前聚集。

    因為昨日便派人來靈音寺送過信,玄慈大師早就帶領眾多僧人候在寺門口。

    見戴皇後下了馬車,立即迎過來,雙手當胸合十,“皇後娘娘。”大明朝佛教徒眾多,也是個皇權至上的朝代。

    早些年兩者因文化觀念不同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諸多矛盾與衝突,對於僧人要不要向皇室行禮,皇室要不要向佛像行跪拜禮,皆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好在後來皇室中的佛教徒也多了起來,兩邊的人心照不宣的有了某種約定。

    佛語有雲:隨心、隨性、隨緣。

    行禮不過是一種形式,皆是虛妄,自不必在意。通俗些來說,就是你想行禮就行禮,不想行禮就不行。

    戴皇後微微矮了矮身子,笑得端莊賢淑,“玄慈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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