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出去打探消息的小丫頭回來稟報，說火已經撲滅了，沒有人員傷亡，隻是梁昌的一部分藏書沒了。聽說梁昌很生氣，將看管閣樓的小廝狠狠打了一頓。
梁鳶聽了沒做聲。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她也不再去睡，坐在窗前的軟塌上，直到天亮後才起身洗漱，去給老太太請安。
雲婆婆等在院門外，對梁鳶道：“姑娘，昨夜褚玉園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梁鳶微微一愣。
秋氏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可是昨晚梁昌書房的大火，讓梁鳶有了些許的不安。
但若是秋氏燒起來的，又說不通了。還不如一把火將賬冊燒毀來得實際些。
梁鳶壓下心中疑惑，到了老太太的壽安堂。
沒想到原本該去衙門的梁昌坐在廳上和老太太說話，眼底一片青黑。
“祖母，父親！”
聽到梁鳶的聲音，梁老太太沒什麽表示。她低著頭，似乎有什麽煩心事讓她難以決斷。
倒是梁昌朝梁鳶看去。
女兒已經快十四歲，個頭比剛來京城時又長了些。她麵色如常地看著自己，漂亮的眉眼和她母親雲氏一模一樣，目光明亮又清澈。
梁昌被那樣的目光刺了一下，微微轉了轉眼珠。
晦暗不明的情緒在梁昌眼中翻湧著，似審視又似厭惡。
梁鳶心裏咯噔一聲。
從她一進壽安堂就感覺到祖母和父親的不對勁。但是她卻不知道是和引起的。她和梁昌接觸不多，平時也多是淡淡的，祖母卻是再熟悉不過。隻有在提起母親的時候，祖母才會是這種反應。
那個橫亙在祖孫三人身上的心結又出現了。
會是秋氏挑起來的嗎？
會和母親的死有關嗎？
梁鳶心底裏有一萬個疑問，可她很清楚，這些疑問就算是最疼愛自己的祖母也不會回答。能夠找到答案的自由自己。
“父親，昨日的火勢無礙吧？今日不如在家休息一天。”
梁昌淡淡地道：“無礙。”
正說著秋氏和梁二太太等人也都來到了壽安堂。先是給老太太行禮，又問了梁昌火勢。
梁昌的神情說不上好，畢竟自己的書樓被燒，裏麵有許多他心愛的書畫。
梁二太太歉然地道：：“都怪我，沒能給管教好下人，還累得三叔如此。”
梁昌忙道：“二嫂言重了。是我自己的下人沒調教好，打盹時撞翻了燭台，這才引發的火勢。二嫂為這個家裏辛勤勞累，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梁二太太昨日被老太太訓斥，夜裏又出了這種事。盡管不是她的責任，還是有些惶恐的。
見梁老太太沒有責備的意思，才鬆了口氣。
梁老太太一直低著頭，顯得既疲憊又心事重重，沒說幾句話，便叫大家都下去了。
秋氏遲疑地看著梁老太太，道：“母親，姐姐的那些嫁妝單子和賬冊……”
梁老太太霍然抬頭，聲音也提高了幾度：“說了我不舒服，你沒聽到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