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

    秋氏猛地回過神來,看向梁鳶。

    梁鳶微微一笑:“你想什麽這麽出神?祖母叫您呢!”

    秋氏忙道:“母親勿怪。兒媳是在想李真人一出事,阿鳶那什麽煞星的名頭可不就解除了嗎!這是好事。”

    “我當然明白這是好事。”梁老太太斷然道:“現在棟哥已經過了秋試,天氣也涼了。你也該將雲氏的嫁妝還給阿鳶了。你明日先把嫁妝單子拿過來,咱們一樣一樣理吧。”

    卻是要自己親自看著了。

    秋氏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勉強擠出個“是”字,一顆心卻沉入了冰水當中。

    梁二太太低著頭,心裏很清楚自己是被秋氏套住了。她以自己為套,背地裏卻和別人勾結。

    梁老太太哪還不清楚二個兒媳婦私下的動作,冷冷看了梁二太太一眼,“唐氏,你要是太閑,就回桐城老家吧。”

    梁二太太渾身一顫,一下就跪倒梁老太太麵前,“母親,我……是我管家不嚴,兒媳知道錯了。棟哥和芷兒馬上就該議親,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容易老爺也要調入京城,兒子也學業有成, 不枉她這麽多年辛勞。她怎麽能在這時候回去?

    梁棟和梁芷也都嚇了一跳,緊跟著梁二太太跪了下來。梁棟老實,真以為是由於梁二太太疏忽才惹惱了祖母。他跪倒梁老太太膝前道:“祖母,這件事是我母親的疏忽,也是孫兒的疏忽,還得三妹差點誤中別人的陷害。您若要責罰,孫兒也難辭其咎。”

    梁芷也哀哀痛哭懇求。

    梁老太太冷冷看了梁二太太一眼,半晌才道:“起來吧。若有下次,就和老大他們作伴吧。也不會短了你的吃穿。”

    梁二太太這才惶恐地站了起來。

    梁鳶一直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說話。

    直至回到自己院中,瑞雪才道:“姑娘,明日太太能把東西還回來嗎?”

    小雀道:“老太太發了話,她敢不還?”

    梁鳶卻覺得秋氏怕是不會這麽輕易就範。祖母今日對她們言語敲打,也是苦於沒有證據。秋氏這些年用了母親多少嫁妝,哪裏能對得上。隻要有了明麵上的證據,處置秋氏不過是老太太一句話的事。

    秋氏會束手待斃嗎?

    梁鳶想了想叫了雲婆婆,“我猜她今晚必有動作。”

    雲婆婆便道:“這件事交給我,我今晚盯著秋氏那房。有什麽動靜就來告訴姑娘。”

    不知道為何,梁鳶有些不安。

    夜裏夢到了前世關押她的那個閣樓。猩紅的血和潔白如玉的皮膚成為她夢魘的主題。

    “走水了,走水了……”

    哐哐哐的銅鑼聲和呼喊聲將梁鳶驚醒。“怎麽了?”她急忙下床,瑞雪過來給她拿了件衣裳披著。

    “好像是書房方向。”瑞雪剛才出去看了,“前幾日才下過大雨,也不算幹燥,怎麽會走水?好在老爺當時人在書房處理公事,未曾睡下,及時逃了出來。”

    聽聞父親沒事,梁鳶鬆了口氣。

    梁昌的書房在外院,且是單獨隔開的小院,其他的院子安全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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