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絕不敢有半個字的隱瞞。”

    “姐姐,若是靖王爺出麵,他持有皇上詔令,無人敢不聽從,此人嫉惡如仇,素來便與我兄弟二人不對付,若他掌權,新皇極會被他左右,到時我等定會被收監處斬的呀,姐姐求求你想想辦法吧,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若他回京可就晚了,難道姐姐要眼睜睜看著你弟弟被處決麽?”

    張延齡,張鶴齡頓時哭倒在婉心腳下。

    婉心隻是低頭不語,目光緊緊盯著棺槨一角,良久,才喃喃道:“祐樘,你臨走還給我出了這麽大一道難題,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麽辦才好啊?”

    沉默久久,婉心才終下定決心,抬首道:“傳本宮懿旨,命先皇四子朱祐楓回京奔喪,劉謹,你挑一批大內高手秘密截住他,若他甘願交出密詔,便可讓其自行離去,若遇反抗,可以強攻,但切記,不可傷其性命。”

    “奴才遵旨,這就去辦。”

    “臣等謝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人相視一笑,恭身退下。

    光線晦暗的大殿是那樣靜,隻聽見婉心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她輕撫冰涼棺木,喃喃細語:“祐樘,你會怪我麽?我也害怕,一步錯,步步錯,可如今他們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茫茫然地立在大殿中,婉心心中一片茫茫然。

    驀然回首,身後已空無一人。

    心頭低低地歎息,縱使她的身後沒有人,她也隻能形單影隻,必須往前走去,因為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劉公公?”張延齡背著雙手喚道。

    “侯爺有何吩咐?”

    “娘娘的懿旨是如何說的?”

    劉謹一愣,道:“傳先皇四子朱祐楓回京奔喪,若他甘願交出密詔,便可讓其自行離去,若遇反抗,可以強攻,但切記,不可傷其性命。”

    “是麽?怎麽本侯爺沒有聽見還有最後那一句呢?”

    “沒有……”劉謹額前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奴才不敢假傳…”

    突然劉謹醒悟過來,立即道:“侯爺的意思是……不論密詔到不到手,都……”劉謹揮手朝半空做了一個斬的手勢。

    張延齡,張鶴齡笑起,道:“孺子可教也!娘娘心軟,可咱不能心軟,記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京城耳目眾多,不能選在京裏動手,事情辦妥了,將來皇上太後都是自己人,你小子定會得到重用的。”

    “謝侯爺提拔,奴才知道還有一個人,不除之,也必是心頭大患。”

    “何人?”

    “征北大將軍,葉聰。”

    張氏兄弟互看一眼,道:“幸得你小子機靈,前朝的重臣不除掉,就難有咱們的立足之地,隻是此人手握重兵,如何才能除之而後快呢?”

    “侯爺有所不知,眼下便有一良機,蒙古人正在與之作戰,而邊關糧草早已告急,朝廷運去的糧草援軍現離邊關約五十裏地,若停止不再前行,前線糧草已絕,葉將軍便算不死在蒙古人手裏,也必會活活餓死,而蒙古人也被拖了這許久,恐已無精力再戰,到時,朝中必會再挑將領前去抗敵,於國也無損。”

    “你小子,好一招借刀殺人,行,便這麽辦,可不許走漏了風聲,隻是可惜了一幹士兵給他陪葬,也罷,人家好歹是個大將軍,也不能走得太寂寞了。”

    今夜雨霧漫漫,如一場大霧一親遮住了宮廷中的陰謀,寂寥深宮,宮花年年寂寞紅,誰也不知道多少人曾在這裏算計,在這裏廝殺,勾心鬥角,笑裏藏刀,都希望自己是最終的贏家,誰都沒有例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