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窗前不再是那個人,可左右兩扇窗卻是同時打開了,整齊得就連冰月也不得不相信冥冥中真的存在默契二字。

    柔大美人正含情脈脈地看向她,看她?含情脈脈?那除非是深更半夜月亮休假,太陽出來值守了。

    她的目光自然是越過秋冰月看向另一扇窗前的男子,能讓大美人不吃飯不睡覺盯著看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秋冰月好奇探出頭,向隔壁窗口望去,果然,月光下,不再易容的朱祐楓低著頭不作聲,卻在冰月看他時抬起頭來凝望她,溫雅的俊容漾開一絲沉穩的笑容,靜靜凝視著她陌生的臉龐,心中卻早已勾勒出那白皙清美的輪廓,他如古井般沉寂的黑眸泛起絲絲漣漪,這個女子,曾經攜著他的手,跋山涉水,共赴患難,他如何不惜!那些共度的日夕黃昏,眉眼輕抬,便能看得見對方的默默守候,他如何能忘?這一生,想逃開的枷鎖都逃不開,或許是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可以做到兩耳不聞百姓事,一心隻做隱居人,但惟有一件事,他十二年前便有了承認並堅持到底的決心和勇氣,那就是,愛她。

    心愛之人…僅憑一個眼神一段話語便能辯出,聰明如他,又如何能看不透她的偽裝,克製著內心的激動與狂喜不去相認,隻因他於她的了解,她絕不是在鬧著玩,也不是在鬧脾氣,這兩年時間她遭遇到了什麽?他願意靜靜等待她親口告訴他,不過他也在害怕,有人會捷足先登。

    朱祐楓心中翻江倒海好不熱鬧,可清冷的麵上卻毫無表露。

    秋冰月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房間是怎麽安排的,就好比是他們四人此時的關係,當真是看得見,夠不著,剪不斷,理還亂。

    “砰…砰…”安靜中單調的敲門聲響起,一下一下,一聲一聲,仿佛扣的是人心。

    秋冰月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在敲她的門,是花姑回來了吧?冰月轉身,走了幾步又抬頭看向朱祐楓與雅柔,才猛然驚覺,他二人原來不住一間房,為什麽會這樣?可敲門聲已不容她多想。

    關上窗,打開門,秋冰月呆住,天井中投射下來的月光將他一襲白衫暈染著一圈光澤,煦暖而明朗。

    那一張英武俊逸的臉龐,宛如春風吹過,沁人心脾,唇邊勾起的一抹淺淺笑容,如冬日傲然綻放的梅花,淡雅又不失堅韌,暖了一室,醉了兩人。

    當年的怨與恨,俱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

    “月兒。”

    這聲再熟悉不過的稱謂,卻讓冰月莫名紅了眼眶,擊潰了所有防線。

    “聰哥哥。”

    望著他熟悉的麵容,秋冰月下意識的喚出了聲,聲音宛若山澗中流淌的溪水般精靈,帶著絲絲顫抖。

    而那一聲呼喚,讓他僵直的身影有了些許微顫,那一聲聰哥哥如同冬日溫暖的陽光照耀上了那白皚皚的雪山之巔,融化了那塵封的寒冰。

    冰月忍下無端冒起的心酸感,衝他微微一笑。

    葉聰踏入房門,黑眸如墨,泛著安定人心的溫暖光澤,回以微笑。

    “聽聞哥哥賀蘭山大捷,可喜可賀。”

    葉聰麵色無波,平靜道:“先勿說我,你如此這般卻是為何?”

    “哥哥難道早已看穿我的偽裝?花姑的易容術原也這般糟糕!”秋冰月窘窘地抓抓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