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現下沒時間多說,你娘子是……”

    “雁兒。”

    秋冰月樂了,抿唇一笑:“緣份呐!”

    屋內落雁捂著肚子倒在床上,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發絲早已被汗濕透,一張小臉疼得慘白,閉著眼緊著眉頭呻吟著。

    “雁兒?”秋冰月叫道。

    落雁勉強抬起頭看向冰月道:“大夫,救我,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雁兒,別急,你還認識我麽?北京駙馬府後院,你想想?”

    “姑娘,是你?”落雁瞪大眼睛直哭,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激動,手緊緊抓著冰月的胳膊,像是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雁兒,來,放鬆,”秋冰月迅速為她把脈,將藥箱中的銀針取出,準確的紮上她的穴位,衝身旁的人嚷道:“都別愣在這,胎兒未足月,夫人這是要早產,快去燒熱水。”

    在秋冰月的命令下,鄰居大姐大嬸們紛紛忙開了。

    “姑娘,我怎麽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是要裂開了啊。”

    落雁死死的抓著冰月的手,不停抽泣。

    “雁兒,別怕,一會就好,冷英在外邊等著你呢,你要堅強些知道麽?”冰月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道。

    “來,雁兒,用力,再用力。”

    屋內傳來冰月大聲引導落雁的聲音,夾雜著落雁嘶聲力竭的哭喊,冷英一直在院子焦急地踱來踱去,好幾次都想破門而入,那個女人她行麽?她的醫術到底有幾成?這可是要人命的事啊,想當年她剛學醫時,還拿自己當試驗品呢,冷英怎麽能放心?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屋裏終於傳出“哇”----地一聲嬰兒啼哭,然後是秋冰月充滿喜悅的聲音,“恭喜雁兒,是個男孩兒!”

    屋外的冷英鬆了口氣,疾步進了屋,隻見自己的小妻子疲憊地軟在床上,似乎連睜眼都是那樣費力。

    “英子!”落雁啞著嗓子喚了一聲,小聲道:“你說母豬一生便是十幾隻,怎麽一點兒也不費勁兒呢?”

    “子非豬,怎知豬不費勁?”

    秋冰月淨了手,笑嘻嘻地打趣道,冷英與落雁被逗得直笑,冷英目光這才轉向枕頭旁,大紅的錦被裏包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大概是惱火被子蹭了他的臉,分皺著眉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個不停,冷英笑著俯下身去,幫小家夥把被子掖好。

    秋冰月給小寶寶喂了些糖水,便不再打擾落雁母子休息,與冷英來到院中細述別後光景。

    “那日大人從漠北回京封將後回到府中,一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著梅林,我清楚的記得,瓣瓣梅花飄落,撒在他的肩頭,泛出沁人香氣,悠悠揚揚的笛聲奏了一夜,輕飄地如同那彌漫在空中的梅香,若隱若現,讓人看了,便心緊。”

    “大人說,這首曲子叫做《高山流水》,冷英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不過看得出來,大人的心,很痛。”

    秋冰月靜靜地聽著他的述說,未發一言,思緒卻已飄遠,他是那樣喜愛梅花,隻因她曾說,將來要與他過“梅花一樹映疏竹,茅屋三間圍短籬。”的日子,從此金陵、江南、駙馬府處處聞梅香。聰哥哥,那遙遠的大漠,年複一年的地凍天寒,可還會有幽幽梅香與你為伴?

    你離開有多久了,三年?五年?為何我總是無法計算清楚,是記性不好,還是……刻意去遺忘。

    “第二日,大人便給了我一些銀子,讓我與落雁一起離府,去過我們的小日子,大人說,有情人是該終成眷屬的,我們當時也不知該去哪裏,原想就留在京城,可大人卻說,京城有甚好的,去江南吧,江南才是夢開始的地方,我覺得聽大人的沒錯,這不,用大人給的銀子開了一間小酒坊,日子倒也過得充實。”冷英搓著手憨笑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