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說你這孩子……”原廣西巡撫劉文山如今已是京城都察院的一個小官,這日剛踏進府門便被他那寶貝女兒給拽到了僻靜處耳語了一番,聞言後不由連連跺腳。

    “你膽子也太大了,此時京城有多少人尋著機會要對將軍下手,欲置他於死地,你怕是還不知吧?你這順手將她藏在府裏,他日若被人知我等藏匿朝廷欽犯,怕是劉家上下幾口人,大禍臨頭之日不遠矣!”

    劉鶯小嘴一扁道:“我道爹爹與一般人不一樣,卻不曾想原也是個貪生怕死的肖小之輩,靖將軍為人如何爹爹豈會不知,今日他遭此大劫,又恰讓我遇上靖王妃,我不管外邊那些有多麽可怕的傳聞,都不想做理會,定要護得王妃周全。”

    “唉,現如今不管怕也不行了,也罷也罷,靖將軍為人向來光明磊落,現突遭此橫禍,你自小就不是個安份守已的樣,今又遇上這檔子事,不理會便就不是你了,你說你到底圖什麽?難不成還指望將軍有朝一日平反能納你為側妃?”

    劉鶯小臉一紅,不滿嚷道:“爹胡說些什麽?救人不過舉手之勞,哪能記掛報答,爹休要多言,還是快去見見王妃吧,外邊傳言未可信,爹在衙內定然已知事情始末,王妃等得可是心焦慮呢。”

    狂風瀟瑟,看著漫天的陰雲,烏沉沉的壓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夏日的悶熱濕氣,讓人心中憋悶得慌,冰月麵容憔悴地依在劉鶯閨房的窗口,靜靜地凝視著遙遠的天邊。

    她最終選擇了劉鶯給予的保護,因為她沒有了其它選擇,她的畫像一夜之間遍布大街小巷,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讓她寸步難行,在京城她舉目無親,還可以依靠誰?葉聰?他真的還可以守護她麽?

    就算他可以,那公主呢?那可是皇家的人,她不敢去冒險賭這一回。而這個劉大人一家雖不熟悉,可王爺也曾與之相交過,他在京為官,那麽從他那裏一定是可以打聽到小楓最確切的消息,沒有什麽是比這更重要的了。

    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她卻毫無食欲,一陣風吹過,停留在睫毛上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紛紛掉落,砸碎了一地的晶瑩。

    “下官劉文山參見王妃。”

    冰月忙拭淨淚痕,轉身道:“大人快起,如今我是帶罪之身,承蒙大人一家收留,冰月感激不盡,若說要行禮,也該是冰月向大人才對。”

    “王妃言重了,王爺的事下官已知曉,在廣西之時王爺也曾對臣多有關照,如今受奸人陷害,竟遭此大劫,委實讓人憤恨不已。”劉文山一手握拳咂於桌麵上。

    “劉大人,王爺他如今可還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冰月急急問道。

    劉文山麵色沉重,猶豫好一會才垂首道:“皇上已下旨,靖王爺私通外敵,恐嚇後宮,兩罪並罰,已被收入大牢,不日……問斬。”

    “爹,可是實情?”劉鶯驚叫道。

    天邊一聲炸雷滾過,大雨,傾盆而下,墨色天空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砸到瓦上聲響頗大,直砸得屋內的人心驚不已,風淒厲的嗚咽著,在為誰傷逝的情懷哭泣?冰月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讓她窒息,像有把尖刀突然插入心髒,轉瞬間,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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