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情況下,人們賭博時的遭遇和北野武《菊次郎的夏天》中的情節差不多。中年男人菊次郎帶小孩正男去找媽媽,在路上,他拿妻子給他的路費去賭博,結果輸了個精光。他又讓正男隨口說出幾個數字,希望兒童的靈感能帶來好運,但也毫無效果,隻好灰溜溜地離開了。這樣的情景在中國也有,過年時,一些小縣城的廣場上會開展抽獎活動。我不止一次聽說,有人抱著小孩去抽獎,小孩隨手一指,結果中了大彩電、大冰箱,仿佛小孩子的手就是聖手,天然帶著好運氣。

    生活需要有些傳奇的味道,才不至於讓人感到無聊。不管是買彩票、抽獎還是賭博,都是想在確定的生活中獲得一點兒不確定的驚喜。但是,活著不能完全依靠驚喜,珍惜能夠確定的東西,再去追求不確定,才是錦上添花。

    出來賭,總是要還的

    有賭就有輸贏,總有人會贏,也總有人會輸,但不會一直輸,也不會一直贏。聽說有賭博贏了很多錢的,但沒聽說過有人靠賭博發家致富的。即使富了,也是要窮的,因為靠這種途徑獲得的錢帶著原罪,會不斷幹擾良心,幹擾人的精神氛圍。

    “願賭服輸”這句話是賭場對賭徒說的,就像香煙上貼著“吸煙有害健康”,也照樣會有人去抽一樣,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在賭場贏到多少錢,也照樣有人去賭。

    賭場是一個組織,有組織就有規則,有運營方式,有盈利目的。它不會讓贏的人嚐到太多甜頭,卻會讓輸的人輸得傾家蕩產。而如果我們隻想著贏,眼裏隻看到了贏的人,賭場對我們來說便永遠具有魅惑力。我們會忍不住去賭,直到最後再也沒有籌碼。這樣一來,賭場的目的就達到了。

    “電影社會學家”馬丁·斯科塞斯的《賭城風雲》就以全景式的手法展示了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輝煌和隱藏在繁榮背後的秘密。這座矗立在沙漠中心的都市是無數人的夢想之地,也是夢斷之地。在黑社會勢力的操縱下,來到這裏賭錢的人根本不會贏錢,因為一切都在賭場的控製範圍內。片中有個精明的日本人,賭技很高,之前贏垮了幾家賭場,來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也贏了錢。但是,當他離開後,賭場的人在飛機上做了手腳,把他的錢又全部贏了回來。

    在賭場裏,即使贏了錢也是暫時的,賭徒永遠玩不過莊家。賭場的工作準則就是讓客人痛快地享受賭博的快感,然後把口袋中的錢留下來。正如羅伯特·德尼羅扮演的賭場職業經理人薩姆所說:“在賭場裏,最重要的就是讓他們玩完了還能再回來。他們玩的時間越長,輸得就越多,最後一切都屬於我們。”

    今天的拉斯維加斯已經不以博彩業為核心了,旅遊業才是支柱,賭博隻不過是少數人的遊戲,大多數人到這裏來是為了度假。賭場的黑幫時代結束了,大財團接管了拉斯維加斯,進行重新包裝,建成了新興的娛樂城。即使人們進入賭場,很多也不是為了贏錢,隻是體驗一下賭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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