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取決於一係列的偶然,難道不正說明了它非同尋常而且意味深長?

    ——米蘭·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中午,Mery去樓下的星巴克買咖啡。當她端著杯子從桌邊經過的時候,一張紙突然掉到了地上。她不知道這張紙是被她碰掉的,還是自己飄落了,出於禮貌,她還是俯身撿了起來。當她把紙遞給桌後的那個人時,她聽到了一聲很有磁性的“謝謝”,同時也看到了一張帥氣的臉。在兩個眼神對視的刹那,Mery感到自己的心髒突然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隨之呼吸也變得沉重。男人還在繼續看她,似乎在問怎麽了。她醒悟過來,紅著臉,落荒而逃。

    趴在桌上午休了半個小時後,Mery的心情平複下來。隻不過是遇到一個帥哥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的,她這樣告訴自己。上班時間到了,她去辦公室迎接新的麵試人員。然後,她看到他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手上拿的簡曆,正是之前在咖啡廳掉到地上的那張紙。

    自然,他被錄用了。而她,也被他“錄用”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過於浪漫而不切實際,事實上,生活的電影每天都在上演這種奇妙的劇情。我想說的是,“邂逅”一定要有下文,正因為故事延續下去了,他們才能領會到當初相遇那一刻的意義。假如Mery隻是幫男人撿了紙,兩人隻是對視了一眼,之後再沒發生什麽,這不叫邂逅,這隻是相遇。

    邂逅,既有相遇的部分,也有相識的部分,甚至會發展到後來的相交。這是一種冥冥中的力量,讓兩個人穿越時間和空間的限製,從各自的方向會合到某一個地點,因為突然的回眸或意外的觸碰,而成為一個永恒的定格鏡頭。

    香港一夜

    男生或許都會有這樣一種體驗:你在街頭,在地鐵裏,在任何公眾場合突然看到一個美好的姑娘,你喜歡極了,心裏躁動不堪。這時,你會想,他媽的,怎麽才能和她發生點兒關係呢?當然,這裏的關係不是肉體關係,而是發生聯係。也就是說,你得想個辦法和她產生點兒交集。但是,中國文化裏有一種對陌生人的防範,很少有人敢直接上去表白。大部分情況都是默默看著美人消失在視野中,哀歎一聲可惜罷了。

    邂逅是和搭訕天然聯係在一起的。搭訕是需要點兒技巧的,如果你像笑話中說的那樣,上前去說:“美女,這塊磚頭是你掉的嗎?”那你收到白眼也是活該的。可是,到底能問什麽呢?“現在幾點了”“今天天氣不錯喲”,這些老掉牙的話也未見得高明多少。

    我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那就先看看電影裏是怎麽做的吧。女導演丁怡瑱的《已是香港明日》是少有的能把邂逅講述得如此細膩唯美的影片。在一個夜晚,初到香港的盧比找不到路,正在氣惱之際,被站在咖啡館外抽煙的喬什看到了。他主動為她指了路。按通常情況,盧比道一聲謝謝,按他指的方向走就得了。但偏偏她是個大路盲,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問題。於是,喬什又詳細地介紹了一下香港。兩人對話多了,關係自然就近了。

    所以,問路是個搭訕的好方法,但一定要問得很仔細,即使懂了,也要裝不懂。

    喬什看盧比還是有些迷茫,便主動提出帶她過去。一來咖啡館裏的朋友聚會太鬧了,他想在外麵靜一靜,二來這姑娘也確實長得不錯。兩人沿著霓虹閃爍的街道邊走邊聊。他們知道了彼此的工作,交流了對香港這座城市的看法,又回憶起各自的往事。兩顆心就這樣越貼越近,路卻到了盡頭。這時候就不能順其自然了,要開始主動出擊。盧比對喬什說:“我今晚和你度過了一段很棒的迷路時光。要不,一起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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