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我時的神情似乎與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我又看了她們一眼,確認她們並沒有什麽異狀,心下泛起了嘀咕。難道我的障眼法果真起了作用?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心中連連搖頭。這障眼法難度不小,就連虎妖阿彪這樣妖法最精湛的童生也是連了十日才能發揮,當時夫子直言不諱的要我不比白費力氣了,免得一年半載也學不會,於他於我都是白費力氣。

    於是童生們練習障眼法時,我便隻是在一旁默默旁觀,今日忽然想起這口訣,實屬靈光乍現,純粹是偶然,怎麽可能忽然既能奏效了嗎?

    “緋色,你——”晶晶忽然伸出手指指向我麵門,一雙紅眼睛瞪得溜圓,磨著齒關,我簡直替她擔心那兩顆兔牙要被她磨壞了。

    我卻不明白她是何意,阿菊在一旁叉著手笑說,“嗬,看來緋色公子有了兩個卓絕的人兒撐腰,越發的目中無人了呢。”

    這一說,我更加確定,她們定然沒有看到我這一身打扮,隻是方才她們說了什麽,我的確沒聽到,這時實在無法作答,隻能一邊連連搖頭,且說“哪裏哪裏,不會不會”一邊想著如何尋個別的話題,將這話茬糊弄過去。

    隻是這時情勢比較緊急,我對晶晶和阿菊了解甚少,也不知她們對什麽話題感興趣,這時要想出一個合適的話茬實在有些為難。

    但我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常識,比如對一隻雌性,絕對不能當著她本人的麵說她發胖了,尤其身旁還有其他雌妖在場的時候——譬如此刻。對那些皮膚不夠白皙的獸妖,說她又變黑了也是禁忌。

    我心下默默念著“別提發胖,別提變黑”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果然一開口就說到:“晶晶,你是不是又發胖了。”晶晶霎時黑了臉,一雙紅溜溜的眼睛火炭似的燒了起來,“哈哈哈。”阿菊似乎覺得甚是有趣,扭著腰肢向我走來,“緋色,你莫不是弄不清自己的斤兩了,晶晶再怎麽發胖也是咱們天石穀最美的雌妖,輪不到你這樣岌岌無名的雄妖置喙。”

    我此時恨不能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慌忙采擷下一片芭蕉葉,遞給阿菊,“是我一時失言,一時失言,還請兩位不要與我計較。”

    阿菊看著手中的芭蕉葉,十分疑惑。

    我吞了吞口水,“這日頭太灼熱,你遮一遮,遮一遮。”

    晶晶立即會意,有些幸災樂禍的嗤笑一聲。阿菊立即沉了臉,小麥色變成了烏雲一般,眸子裏閃爍著綠光,看得我心驚膽戰。

    我嚇得連連後退,不知該說什麽消她們的氣,卻聽到後麵有人喊我“緋色?”

    這聲音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且驚且喜,我扭頭一看,果然看到治銛放下挑水的擔子,朝我走過來。

    晶晶和阿菊見治銛過來,忙收斂起臉上的戾色,又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嬌滴滴的跟治銛打招呼。

    治銛卻並不理會他們,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跟我走。”

    這舉動委實出乎意外,晶晶和阿菊都瞪大了眼睛,我也是半晌回不過神來,灼灼卻甚是篤定的樣子,手心裏微微加了些力道。這還是第一次與治銛肌膚相觸,我有些恍然,他的手比灼灼更加粗糲一些,或許是因為村長家的重活大多是治銛承擔的緣故,掌心的溫度也比灼灼的手炙熱許多,不似灼灼周身都是清冷的,隻有掌心殘存著一點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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