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體力活,治銛必同我一道去,且幹活時負擔大部分的勞力,若是送來什麽東西,必是他親手栽種,抑或是他親手做的。

    治銛是個心思和手藝都極巧的人,獸妖中無人能及,他隨手就能造出精巧可愛的小杌凳,甚至機巧的魯班鎖等物也不在話下。

    一日他帶了自己做的一個小玩意兒過來,見我甚是歡喜,似乎得到了鼓勵,此後他日日都來,每次都會帶來一件新奇的玩意兒,且從不重樣兒。

    不知不覺,我的茅屋裏便堆滿了各種玩具,會跳的木青蛙,會啄米的木頭雞崽,還有魯班鎖,撥浪鼓,木頭人俑,木頭小推車……

    我不亦樂乎,作為答謝,也把自己種的果蔬送給他。一次他來時我剛好做好了午飯,便順口邀請他與我一道勉強用一些。

    我日常的飯食一向極其簡單,一碗糙米飯加上一點青菜了事,向治銛發出要約之後,回頭看看桌上的杯盤碗碟,才發現這破敗的小桌上不過一碗粗玉米粥,一塊約莫半個月前做來啃掉了一半的麵餅。

    這場景讓我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抓了抓頭,結結巴巴說到,“我,我原本就不甚肚餓的,你若是不嫌棄,就全吃了罷!”

    治銛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粥飯餅子,半晌不說話,亦看不出什麽表情,治銛一向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是這副沒什麽表情的表情,這倒讓我十分緊張,不知他是在暗自生氣還是萌生了鄙夷我的心思,如果連治銛都鄙夷我,我一定心都會碎掉。

    空氣靜默許久,我卻聽到他“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委實猝不及防,我驚的一個哆嗦,不解其意,隻能拿眼睛直愣愣看著他。

    他看出我的疑惑和惶恐,兩人目光相撞,他慌忙移開視線,低聲說,“抱歉,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我仍不解其意,他卻又“噗嗤”笑了起來,且輕輕撼首,擎著笑意說到,“我來吧。”

    “啊?”我抓了抓頭,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麽。治銛已經挽起了袖子,向茅屋後麵走去,邊走邊問道,“灶間可是在茅屋後麵?”

    “是,是……”我跟在他後頭走過去,治銛又問我,“可有米麵菜蔬?”

    這我倒是不確定了,這半月來,自從灼灼生病之後,我幾乎沒怎麽在意過自己的飲食,有時一整日都忘了吃飯,又是忽然餓了,胡亂從地裏拔出一個甜瓜嚼吧嚼吧咽下了事。

    治銛在灶間巡視了一番,看得我甚是緊張。果然米缸裏後隻剩下兩捧米,且已經生出了許多米蟲,菜籃子裏也還剩下兩片白菜,且一片已經爛掉了。這般情況,治銛還能做出兩菜一湯的飯菜來,委實是個奇跡。

    治銛做起飯來煞有其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海米紫菜湯,香菇炒白菜,雞蛋燉青筍,已經熱騰上桌。治銛添了兩碗飯,又拿了兩雙筷子放在桌子兩頭,見我還傻愣愣站在地心不知所措,又笑到:“愣著做什麽?快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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