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過臉去看時,兩人四目相對,我心下又是一驚。灼灼臉上沒了笑意,正定定的看著我,眼中聚了兩團微光,目光深遠,如同宇宙中渺遠的星,迷離而誘惑。

    我像是差點陷入其中,許久才挪開視線。難道他當真了?

    這時灼灼才嗤笑一聲道,“罷了,姑娘家需懂得保護好自己,且莫再隨便邀約男子到你的茅屋裏去休憩,記住了。”

    說著他竟揉了揉我的發頂。

    他手指冰涼,手心卻是溫熱的,觸摸我的頭發時,分外輕柔,我竟生出一絲留戀。

    灼灼向我告辭,我送他出了屋子,這時驟雨初歇,我遠遠的看著他,果然從背後看過去,身形愈發清瘦了。灼灼走到一棵樹下,忽然趔趄了一個趔趄,我怕他跌倒,很是擔心了一回,他又繼續向前走,我猶豫了片刻,終於不放心,跟了上去。

    原本想著確定他能順利回去,我便可心安理得的回茅屋去睡大頭覺,誰知他走得甚是坎坷,幾次像是快要倒下去的樣子,我跟著驚嚇了幾回,等自己想起來看看四周,竟已經一路跟到了灼灼家門口。

    以灼灼的妖力,我竟能一路跟隨沒有露出破綻,看來我近日裏長進亦是不小。我眼看著灼灼走向他的院子,總算放下一顆心。

    灼灼的處所與我那茅屋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十分的精致雅觀,然則我立即發現,院中竟也有許多花草,亦是以灼灼教我的法子,用遮雨布遮住一半。比起我的那些狗尾巴草和打碗碗花,他這院子裏的花草長勢亦是不差的。

    難怪灼灼深諳花草之道,甚至於一株花何時花期將至這樣的秘辛都能知悉。我心下歎服,灼灼不僅妖力精湛,花草之道亦遠勝於我,著實令我汗顏,日後若是有機會,倒很可以多多討教。

    我正這般想著,再一抬頭,卻發現灼灼的屋社門口又多出一個人來。此時灼灼已經行至那人身旁,兩人相距約莫五六步,一個紅衣如火,一個粉裙翩翩,兩人站在一處甚是好看。

    我在原地愣了一下,這兩個人單獨聚在一處必是有什麽好戲,論禮數我原應該知趣的走開,卻不知為何挪不動腳,還躲在僻靜之處偷瞄起來。

    灼灼未及開口連連連咳嗽了幾聲,聽上去比昨晚一道侍弄花草時更要艱澀幾分,看來他的的確確是病了。

    那粉裙的女子冷哼一聲,語氣中是刻意營造的涼薄,“你為了她,竟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她可曾知曉?”

    我立即認出這聲音是桃花精阿瓊,但她說的話卻實在讓我不明白,實在是不夠明晰的了。“她”指的是何人?是雄是雌?據我所知,灼灼平日裏賞花飲酒,悠閑自洽得很,這幾日不知為何善心大發,替我做了不少好事,卻是件件都與性命無關的。

    如此說來,灼灼替我做好事的同時,似乎,大概,應該,差不多還在追求一位雌性,且追求的十分熱烈,十分癡狂,甚至性命都托付給那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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