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我身板子太過堅實,把她撞得不輕。我心下愧疚,趕緊上前扶她,她牽著我的手站起來,一隻手還在揉搓她圓鼓鼓的臀部。

    “實在抱歉得很!”我忙道,“隻顧著低頭走路,並未看到你,可是哪裏摔壞了?”話剛出口,我立刻覺出不對頭,看她此時的情狀,摔疼的應該是……是不大希望我提及的部位。

    我噎了一噎,又轉口問道,“可是疼得厲害?”

    念念眼中淚珠子將落未落的,撅著嘴眼巴巴看向我,堅定的點點頭。

    若我不是女子,而是個雄性,此時看到她這副梨花帶淚的模樣,怕是心都要打幾個顫。

    既然她說很疼,果然是傷著了吧,瘀傷擦傷還算是小事,若是摔折了骨頭,扯壞了筋脈就非同小可了。所以雖然臉麵上難得過去,為她著想,我也還是要問清楚。

    於是乎我一咬牙,鬥膽問道,“是,是哪裏疼?要不要尋個僻靜的位置,我替你查看一下?”

    念念一時怔住,似乎斟酌了片刻,隨即又堅定的點點頭。

    她眼巴巴看著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不能叫人不動容。我正要攜了她的手,忽然想起自己從未提及自己是女兒身,獸妖之間雖沒有凡人界的男女大防,異性太過親密總是不好的。

    我忙縮了手,隻示意她跟我一處走,將她領到一棵樹下,紅著臉道,“若是不方便讓我查看,要不要你在此處歇息一下,我為你尋個雌性來?”

    念念又是一怔,嘴唇哆嗦了一下,淒淒切切道,“不必——念念是,是這裏痛。”她說著揚起衣袖捂住自己的心口。

    我半晌才了悟她的意思,卻不知如何評論,隻能呆呆看著她假裝同情和理解。

    沒想到我這眼神似乎正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眼中將落未落的兩包淚越積越多,終於不堪其重,一下子傾瀉下來,她抽抽噎噎說到,“念念,念念的心好痛。”

    這一開腔,她便一發不可收拾,接下來一個多時辰裏,我便坐在碧璽湖畔的一棵柳樹下,聽了一段曆時百餘年,纏綿悱惻,淒切哀婉,你儂我儂,百轉千回,聞著傷心見者流淚的悲情故事。

    原來綿羊妖念念對狼妖阿烏傾慕已久,卻因太過膽怯從不敢向他訴說衷情,這一蹉跎就蹉跎了近兩百年,如今兩人雙雙笈冠,意味著成年,可以談婚論嫁了,而這一屆庠生中,已經有好些雌性對阿烏暗送秋波,獻媚示好,念念心焦地日日睡不著覺,終於決定今日向阿烏表明心跡。

    誰知阿烏聽了她的表白,卻傻愣愣一言不發。念念覺得自己一片癡情錯付,自然痛心疾首,隨即就哭著跑開,跑到碧璽湖邊,這才與我撞了個滿懷。

    我聽得雲裏霧裏,回想這百年來書院中的情狀,綿羊妖如何傾慕狼妖,其他雌性如何對狼妖暗送秋波,我卻是絲毫沒有看出來的。

    “緋色,你說,你們雄性都喜歡什麽樣的雌性?”念念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念念究竟哪裏長得不好,以至於阿烏對我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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