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晶晶和狸貓妖阿菊算是書院中的雌性獸妖中容貌最上成的了,晶晶皮膚雪白,豐盈合度,舉手投足宛若一團舒卷自若的雲朵,而狸貓妖阿菊纖弱苗條,小麥色的皮膚很是風情,一個光珠似的紅色眸子,一個點翠似的藍綠色瞳仁,常常迷得一群雄性找不著北,任由使喚。

    她們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偶爾也會對我使出類似“迷魂術”的妖術,希望“引誘”我為她們做一些旁人不大情願的苦力活,比如修葺院牆,疏通溝渠,或者栽種樹苗,乃至洗碗做飯之類的。

    其實大可不必,我一向喜歡與人為善,並不為了回報,而是我一向覺得為旁人做事本身便是一種快樂。況且我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百年來被夫子耳提麵命,我也對所謂組規懲戒的事有些介懷。

    加之昨晚又聽到夫子和村長煞有其事的論及族規懲戒,甚至似乎天地浩劫亦與這笈冠試煉有某種關聯,越發令我不能不信。

    若此事當真,也便意味著,我的陽壽著實是無多了。奇怪的事,每每想及此事時,我竟也並不如何恐懼,雖是有些遺憾,但這淺淺的遺憾實在不足掛懷,比起在眾童生當中被夫子訓斥時的窘迫,抑或是被灼灼那個狐媚公子譏嘲時的羞憤,並算不得什麽。

    大抵我自記事起便生活在這山穀之中,從未邁出過山穀半步,不知道山穀外的好,也就無所謂貪求和留念,這幾百年來,我也未曾深切的感受過什麽大悲大喜,對這陽世總懷著又種可有可無的態度。

    不過依夫子的教誨,在世為人,總得要有個什麽目標,並且為之努力並且實現,才算活得有意義,有價值,回想我這短短的妖生,委實找不出什麽意義和價值,勉強隻能想到,時常為村子裏的居民解決一些我力所能及的困難,這大概也算是我的人生意義了吧。

    眼下我還有不到百年便要去受那族規懲戒,不如趁著這最後短短的時間,多為旁人做些事情,也算是這一生多一些“意義”了吧!

    兔妖晶晶似乎昨日的確說過希望我去為她的院子除草來著,隻是昨日我遇到的意外處境委實有些多,竟就將此事拋之腦後了,實在是慚愧的很,慚愧的很。

    我心下慚愧,臉上立即紅了,低聲下氣道,“抱歉抱歉,是我一時忘記了,不若此時我便隨你去院子裏除草可好?”

    原以為這話對於兔妖晶晶應是十分合心意,沒想到她臉上一紅,一雙光珠一般的紅眼睛一瞪,小小的嘴巴囁嚅半晌才說,“誰,誰讓你這個時候到我家院子裏去……不準,不準你去!”

    見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狸貓妖阿菊冷哼了一聲道,“緋色,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書院裏的庠生中哪個不知道晶晶今日請了灼灼公子去花下品茶,你卻要此時去湊熱鬧,安的什麽居心?”

    “啊?”我揉了揉後腦勺,阿菊的意思,似乎書院裏的庠生無一例外的知道晶晶邀約灼灼的事情,然而我卻誠然並不知道此事,順著推論來,我應該不算是書院裏的庠生了,然則事實情況是,我的的確確是書院裏的庠生,這實在有些蹊蹺,實在令人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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