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妹的話,估計得撒潑耍賴好一會兒才肯小口小口的抿著喝。

    顧長卿每次看她喝藥都心疼的不行,恨不能代她喝了:“下次讓大夫看看能不能把藥混進吃食裏,這樣喝著就不那麽苦了。”

    沈宿想了下剛才問的那味道,皺眉道:“王爺說的是藥膳嗎?怕是行不通,那藥味那麽濃,真做成藥膳恐怕更吃不下。”

    “那就想辦法混在糕點裏,正好夫人喜歡吃糕點。”他繼續出點子。

    正和滿肚子苦水抗爭的謝清秋,聽見這話愣在了那兒。

    “你方才還說什麽?”

    顧長卿笑道:“我說把藥混進糕點裏,是不是覺得我的方法很好?我做過一次,不過那是治傷寒的藥,味道也不重,所以吃著還行,你這藥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試試。”

    她呆呆的看著顧長卿,記憶一下子溜遠,那年冷宮裏她得了傷寒,求宮人請禦醫看看被拒絕了,顧權的那些妃子更是不許任何人送藥進去,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寒冬。

    後來有人送了盒糕點給她,那糕點有些苦,她以為是有人故意氣她,結果在吃了糕點的第二天她的傷寒就好了很多。

    出了冷宮後她曾查過那糕點是誰送的,隻是什麽都沒查到。

    這事兒在重生後她還說過一回,那時候還感歎了一把,沒想到……沒想到竟是眼前人在那時送去了救命的糕點。

    眼眶倏然紅了起來,她一把摟住顧長卿的脖子,哽咽著問:“我有沒有說過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顧長卿被她嚇到,反思了下也沒明白自己哪句話戳到了她的淚點,隻能回抱住她,柔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歡喜我歡喜的不行。”

    她想,是啊,我真的歡喜你歡喜的不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到底幫了我多少啊?顧長卿,你知不知道自己救過我幾回?

    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麽多的救命之恩,她要多少世才能還得清?

    倆人抱著訴說情話,沈宿知趣的起身走開了。

    遇上的士兵都會和他打招呼,他一一點頭回應,繞過眾人走到河邊,他瞧著河水裏的倒影長歎了口氣。

    此一行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麽他不是不知道,乾元帝已經動了殺心,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本分把糧食和銀兩安全送到塘南交到百姓手中。

    臨行前他特意吩咐過小妹,不要和皇室中人有來往,最好是閉門謝客稱病在家,若他真回不去,也會有心腹將她安全的送到北疆的父親那裏。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死去疆場而是死去這種忌憚中,委實憋屈,他明白乾元帝不是什麽明君,顧權和顧晟和乾元帝一樣,他們無論誰登位,都不會放過沈家。

    自古為將,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敗也是死,成也是死,古來多少忠將是死在自己人手裏?

    他沈家一門三將,即便什麽都不求,也是功高震主。

    事到如今,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妹,她還沒有許人家,還沒有找到能護她的人,若是她能和謝清秋一樣有個像中山王那樣的良人,他也不至於那麽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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