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真正的為孩子著想不是將其護在羽翼下,而是告訴他什麽叫現實。

    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以後不會過的平淡,該學的手段和陰謀還是要有所涉獵,她挺認同賢妃說的,以前的謝清秋不就是養廢了嘛。

    慢慢品著酸梅湯,她等著賢妃後麵的話,在一碗湯要見底的時候,賢妃才接著道:“你和中山王之間是怎麽回事?這本不該我過問,隻是宮裏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中山王不是個安穩的靠山。”

    來了,這才是賢妃想和她說的,放下玉碗,她靦腆的笑了笑:“不瞞姑姑,我選他並非因他安穩,他幾次救我於水火,我就是草木也該動了心。”

    所以,她不是為了利益而嫁,而是因為歡喜才嫁。

    聞言,賢妃眉頭緊蹙:“你可知嫁了他之後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她道:“螻蟻都能偷生,他不是螻蟻,姑姑,你和爹爹擔心什麽我不是不懂,可你們忘了,我沒那麽長的命,好也罷,壞也罷,於我而言其實都沒太大區別。”

    和謝銘為自己著想不一樣,賢妃是真的在為她著想,顧長卿是乾元帝最大的眼中釘肉中刺,她若嫁過去,就要和顧長卿一起麵對乾元帝的暗殺和排擠。

    隻是這種擔憂在她看來是多餘的,她又不是能活十年八年,還得考慮怎麽去麵對暗殺,統共也就一兩年的時間,暗殺不暗殺有什麽區別?

    貌似好些人都忘記了這個,所以她得一遍遍的提醒他們自己不是個長命的人。

    賢妃愣了愣,她倒是把這個忘了,她的小侄女從小病痛纏身,大夫斷言活不過十八歲,如今已經及笄,離十八歲還有多長?

    “我該曉得你是個通透的孩子,”賢妃輕歎了下,“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麽難處就和我說,能幫的我肯定幫,逸兒那孩子從小就跟著中山王,你嫁過去了,反倒比沒嫁過去還親近些。”

    這話裏藏著埋怨,不是對謝清秋的埋怨,是對謝銘的,對她那狠心的不過問她們娘倆死活的兄長的埋怨。

    旁的妃子都有母家幫襯,她空有個相府的母家頭銜,可幫襯什麽的一點也沒有,若她愚蠢一點,哪裏還能熬到現在。

    一年,兩年,三年……那麽多年過去,讓她明白指望謝銘是不可能了,所幸謝清秋與謝銘不一樣。

    眼看乾元帝身子每況愈下,奪位之爭越來越激烈,其他皇子年幼尚且無事,可她的孩子顧逸要怎麽在這場爭鬥中獨善其身?

    無奈之下,她隻能抱希望於謝清秋身上,希望謝清秋能和顧長卿護住她的孩子。

    謝清秋笑道:“論起血緣,還有比我們更親近的人嗎?日後怎樣不說,但凡我活著一天,一定會護四表哥無恙,隻是,說句大不敬的,爭與不爭都要被卷進去,那何不爭一下試試?”

    若是顧長卿在這兒,定要敲她額頭說她一肚子壞水了,人家母子過的好好的,她偏要去攪渾水。

    可這渾水不攪也渾,顧逸就是不爭也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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