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見你,我就知道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也不能阻止你去做什麽,跟著我你就隻能是個小廝,自立門戶是讓你脫了奴籍,你想做什麽也方便些。”

    她說的隱晦,一個心有仇恨的人,哪裏會願意一直當別人的奴才,尤其是墨瀾那樣的出身,成為奴隸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汙點。

    她想起初見墨瀾的時候,那時兄長已經去了北疆,她被顧權從冷宮放出來,從冷宮回寢殿的路上,她見到了風頭正盛的淮安王。

    二十來歲的淮安王,穿著一身親王服,麵容冷峻的讓人膽寒,一隻眼上戴著黑色的眼罩,墨發全部挽起,從長長的宮道那邊和她迎麵走著,帶著股駭人的氣勢。

    領她出來的太監扯了她一下讓她避讓,告訴她那是淮安王,她對外麵發生的很多事都不清楚,但對新封的淮安王還是有些耳聞。

    聽說他性情暴戾,一個不順心就殺人,殺的那些人裏還有一個是寧都城裏的富商,據說那富商死的極其淒慘。

    這樣的人是她惹不起的,所以她隻能傻傻的像那些宮人一樣站在宮牆旁邊,半彎著腰等著人過去。

    那冷的讓人害怕的王爺,從她麵前經過時,她隻能看到繡著繁複花紋的衣擺帶著壓人的氣息從眼前飄過,而後,又飄了回來。

    “這就是沈衛的女兒沈碧遊?”如同麵容一樣冷的聲音,帶著股嘲弄響在她頭頂。

    她抬頭,看見的就是那隻沒什麽感情的眼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如同看待一隻螻蟻,而她那個時候,與螻蟻也沒什麽分別。

    領人的小太監抖著聲回道:“是,她就是那位娘娘。”

    “嗬,”他冷笑了下,“娘娘?喪家之犬罷了,在冷宮裏的這一年多,腦子該清醒了吧,人蠢不可怕,蠢的連累他人,就不值得同情了。”

    她茫然的聽著他的話,不是很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那委實算不上是什麽好的初見,但對她來說印象很深刻,一個渾身都帶著嗜血味道的王爺,給了她旁人都未曾給的忠告,可惜那個時候的她蠢的確實不值得同情。

    再看看麵前軟萌好欺負的小墨瀾,她在心裏輕歎口氣,多好的孩子,後來就歪的那麽不討人喜歡。

    墨瀾在沉思她說的話,沒注意她在想什麽,她也不著急,因為大概能猜出他的選擇。

    果然,在糾結了好一會兒後,他道:“我選擇自立門戶。”

    許是怕她誤會,又加了句:“我不會忘恩,你且等等,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

    剛說完,不等她說什麽,他又垮了臉:“你沒有以後,我還是等你死了再自立門戶吧,有些事情也不急這一兩年去處理。”

    什麽叫等她死了以後再自立門戶?聽著怎麽那麽不順耳呢?

    屈指用力的彈他腦袋,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我怎麽覺得自己養了個不孝子呢?”

    墨瀾白了她一眼,許是覺得不能理解她想的都是什麽,拿起桌子上的書就走了,留下謝清秋在那兒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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