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沈衛不同的就是沈衛的這個長子,長相俊朗也就算了,還是個為將的人才,十五六歲就隨著沈衛上陣殺敵,還立了大功。

    而後及冠就被乾元帝封了將,從北疆調回在成為的驃騎營操練士兵,他若是個和沈衛一樣沒腦子的還好,偏偏他有腦子,而且很有腦子。

    聰明人一般都不大喜歡和聰明人為敵,可以背地裏給你穿小鞋,但麵上還是要營造一片和睦之相。

    沈宿,是曹莽和謝銘都不想輕易得罪的人。

    謝清秋看著威風凜凜的兄長,再瞧著有所忌憚的曹莽和謝銘,心裏又酸又甜。

    酸的是沈氏如今站的太高,兄長為人忌憚;甜的是這是她的兄長,本就比旁人厲害百倍千倍。

    倘使你我骨子裏流的血不一樣了,你認不得我了,那也沒關係,隻要我認得你,靈魂未變,你仍是我的親人。

    是我在這世上,為數不多所惦念的人。

    說完緣由,沈碧遊繼續抹眼淚道:“我一片好意邀謝小姐來玩,怎麽都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沈宿讓她站在一邊,看都沒看那已經死了的幾個大漢,隻盯著謝清秋受傷的胳膊道:“謝相還是先帶謝小姐去找大夫看看傷口,姑娘家,身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謝銘不滿這種決定,傷肯定要去看,可說法呢?就這麽把人給打發了?

    然,不待他拒絕,他的寶貝女兒就柔柔弱弱的扯住了他的袖子,紅著眼道:“爹,我胳膊疼,沈小將軍說的不錯,咱們先去找大夫吧,女兒不想留疤。”

    這裏誰的話謝清秋都可以不聽,唯獨沈宿的話,她必須聽,因為,那是她嫡親的兄長。

    謝銘一聽她喊疼,也心疼的不行,忙讓明蘭扶住她,無奈道:“你讓為父怎麽說你才好,罷了,為父先你帶去看傷,包紮了傷口再來算賬。”

    理論自然是要理論的,隻不能讓自己女兒拖著嘩嘩流血的胳膊理論,別到時候沒討個說法女兒再因失血過多沒了。

    言畢,謝銘站在另一邊扶著她就要走,卻被曹莽給攔住:“不行,這事兒不說個清楚明白誰都不能走,我家孫女兒還委屈著呢。”

    嘉寧正窩在曹莽懷裏哭的不行,沈碧遊也哭,扶著沈碧遊的青煙看著亂哄哄的涼亭有些腦仁疼。

    自己也就離開了一會兒,怎麽方才還鬥的雄赳赳氣昂昂的三個人,都變成了哭鼻子的孩子,一個個都委屈的很,都像是受了多大的欺負,直哭的涼亭都要被淹了。

    老話說三個女子一台戲,以前不大懂,今兒算是懂了,可不就是一台戲,還是一台了不得的戲。

    這三人,一個是最高文臣之女,一個是最高武將之女,再加唯一的外姓郡主,哪個拎出去都是寧都城人人皆知的貴女,現如今哭成這樣,倒叫人覺得好笑。

    自顧自的想著,青煙似有所感的抬頭,正好看到謝清秋那雙哭紅了的眼睛在盯著她看,不帶惡意,近乎示好。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一開始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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