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高陽點了點,道:“皇上能如此想,很是不錯。”

    可如同上次一般,即便是誇獎的話,帝聿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是咬了咬唇,心中沒來由的一慌。

    但這次,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可皇上為何以為,本王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呢?”帝高陽一連換了兩個稱呼,可見是生氣了。

    帝聿也有些慌了,以前皇姑母是不會這樣自稱的。

    但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辯駁道:“大臣們都說,皇姑母隻是為了天順的顏麵,不得已才答應的……”

    帝高陽嗤笑了一聲,打斷道:“又是聽別人說的?”

    帝聿身子一僵,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期期艾艾道:“我……我也是這麽以為的。”

    “你以為?”帝高陽道:“皇上怕是忘了一件事。”

    “那些大臣怕是也忘記了一件事。”

    帝聿有些不解的抬起頭。

    “天順自開國以來,惟有身居帝位者,方可用帝姓。”

    “可本王,自生下來,便可用帝姓。”

    帝高陽不緩不慢的說道:“皇上以為,這是因為什麽?”

    “因為什麽?”帝聿下意識的問道。

    帝高陽卻沒有回答,隻道:“皇上若是不知,可以帶著那些大臣,去好好查查史籍。”

    帝高陽又道:“不過本王以為,皇上登基之初就該知道了才是。”

    “可沒想到,皇上竟然是不知道此事的,可見,本王以為的隻是本王以為的而已,並不能當成絕對的事實來看。”

    淡淡的語氣,卻讓帝聿有一種如墜冰窟之感。

    等帝高陽離開以後,他又呆愣愣的跪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起身,沒有用靈力疏通血脈,就那麽忍著膝蓋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去擱置詔書典籍的地方。

    沒有讓任何人幫忙,一個人在偌大的樓閣中翻找。

    直到暮色四合,才在記載先皇生平的那一卷上,看到這樣一行字:天順第二十代帝,名伯庸者,有女名高陽,生而為帝。身具渡劫修為,掌規則之力而生。乃天佑其國,故降之。若擁之,可天下一統。

    天順的每一任皇帝,若是沒有極大的豐功偉績,在位百餘年,也就隻能得到寥寥數筆的記載。

    先皇帝伯庸這一卷上,也不過寫了不足二百來字記載生平,其中關於幼女帝高陽的事情卻占了三分之一。

    就好像帝伯庸這一生,最大的豐功偉績就是有了帝高陽這麽個女兒一樣。

    之後的幾日,帝聿一直待在乾清宮,沒有去找帝高陽,也沒有去上朝,更沒有召大臣到禦書房議事,就那麽在龍床上躺著,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陳竽瑟急得不行,端了燕窩在他床上勸道:“皇上,您都好幾天不曾吃東西了,奴求您,就稍稍用一點吧。您若是有什麽為難的事,不妨說出來,交給眾位大臣去解決啊,再不濟,不是還有攝政王麽?你何苦的為難自個啊!”

    許是哪句話讓帝聿恢複了一些神采,他問道:“皇姑母有來過嘛?”

    陳竽瑟剛回了一句“不曾”,就看到帝聿的眸子瞬間又暗了下去,頓覺自己說錯了話,忙又道:“皇上這幾日不曾上朝,攝政王自然就更忙,且明日就是三國試煉了,怕是一時不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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