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嘉措告訴我們,丹巴村的每一戶村民都飼養犛牛。而在丹巴村兩側的山腳下,地勢平坦,山上有雪水留下來,能夠給他們提供種植青稞的自然條件。

    在山上還能挖蟲草,很快便是大雪封山的季節。村裏的人會組織犛牛隊,把村裏的東西運出去,和外麵的人換取生活物資。對他們而言,最需要的東西便是鹽。

    阿旺嘉措一邊給我們著村裏的事情,一邊帶著我們朝他家的方向走。還沒正式進入村子,阿旺嘉措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道:“咦,村裏有人過世了嗎?怎麽會掛上白色經幡?”

    我順著阿旺嘉措看的方向望去,隻見村子後方的入口處,果然掛著一塊白色的經幡。那經幡和其他的彩旗不同,是白色的絲巾,像是哈達一樣,隨風飄揚。

    這一點倒是和漢人的習俗差不多,特別是在西南地區的農村。如果家裏有人過世的話,也會在房前屋後掛上一塊白色的經幡。這白色的經幡,我們又叫作招魂幡。其實也是為了給亡魂引路,能讓他們找到回家的路,看上最後一眼,然後去陰曹地府輪回轉世。

    阿旺嘉措停頓片刻,又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村裏幾乎家家大門緊閉,但房屋造型很特別。全都是用石頭砌成的房子,最有意思的地方,乃是房屋的大門。

    大門很矮,估計隻有一米三的高度。而且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進屋,想要進屋的話,還得彎著腰進去。阿旺嘉措的房屋同樣如此,隻不過外麵修建了圍牆。

    圍牆同樣很低矮,輕易便能翻進去。我走進後才發現,圍牆底端是用石頭砌成,但上麵卻是用牛糞堆積而成。

    我本想問阿旺嘉措為何會采用這樣的修建風格,但他此時很著急,就像是歸鄉的遊子。還沒上去敲門,便用藏語開始呼喊。

    我聽不懂他的是什麽,但很快,那道又窄又矮的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屋裏之人提著一盞油燈,把他那張蒼老飽經風霜的臉照的一片蠟黃。

    我實在是看不出這人的具體年齡,但最少應該在五十歲以上。臉上黝黑,而且好像被凍傷了一般,紫一塊紅一塊。

    這人看著很普通,但卻是留著長長的鞭子。更重要的一點,這人竟然是赤腳,好像感覺不到寒冷一樣。阿旺嘉措和這人長的有些掛像,應該便是阿旺嘉措的父親。

    更重要的一點,這人身上有一股很重的屍氣。除了經常接觸屍體的葬師,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職業。

    我們在打量此人時,他也在打量我們。阿旺嘉措好似在介紹我們,得知我們是來做客的客人,阿旺嘉措的父親很熱情,連忙出來招呼我們進屋。

    屋子的擺設很簡單,牆壁上貼滿了廢棄的報紙,還掛著一把很長的馬刀,最多的便是佛像和經文。屋裏並沒有桌椅,隻有屋子中間點燃著一堆篝火。篝火上麵支著一個鐵架,鐵架上掛著一個鐵壺,裏麵應該燒的是開水,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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