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手快廢了

    胸口悶得要命,白淩淩大口喘著粗氣,耳邊還傳來不知誰的呼喚:“姑娘,快醒醒!你做噩夢了。”

    隨著一下輕晃,白淩淩猛地驚醒,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沅,有些後怕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察覺到尋常人的溫度後,才鬆了口氣,眼角又不自覺滑下兩行清淚。

    她吸了吸鼻子抬袖將眼淚擦掉,一回頭發現房間裏三個人正忙得不可開交。

    劉大哥急匆匆地出門要去砍柴燒水,劉大嫂則端著一盆清水,投濕了一個帕子。獸醫焦躁地翻找著他的藥箱,邊找邊喃喃自語:“人發燒要用哪樣藥呢?哪樣呢?”

    白淩淩意識迅速回歸,捕捉到他話裏的信息,連忙爬了起來坐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觸手溫度燙得嚇人,她猛地瑟縮了下,這才注意到他麵色通紅,但碰了碰手,指尖卻是一片涼意。

    心裏一驚,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搶過獸醫的藥箱翻找了一通,從裏麵拿出了金銀花、桔梗、薄荷葉,這些都是清熱降火的草藥。

    又捧著草藥跑到劉大嫂身邊,急切地問道:“大嫂,熱水燒好了嗎,我、我急用。”

    劉大嫂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又朝外喊了一聲,劉大哥馬上應答:“來了,水燒好了。”

    白淩淩感激地接過水壺,將幾味草藥搗碎放到碗中,倒入沸水衝泡了會兒,然後靜置讓殘渣沉澱,這才拿了個勺子捧著藥碗坐到床邊。

    李沅一直發寒,冷得牙齒咯咯作響,但分明麵頰滾燙,額頭盡是汗珠。這種極端的冷熱交替之感,白淩淩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稍作想象。

    她心裏一抽一抽地疼,低頭貼在他耳邊輕哄著:“喝點兒藥好不好,喝完藥就不難受了。”邊說邊舀了一勺往他嘴邊喂。

    李沅不應,兩手胡亂地摸著,想極力抓住些什麽,他無意識地轉著脖子,發絲淩亂地糊了一臉,一偏頭正好撞翻了白淩淩遞過來的一勺藥,烏黑的藥汁濺了一臉,餘下的則沿著下頷線一直流入頸側,隱在衣料之中。

    白淩淩也不惱,抬袖耐心地將他嘴角和脖頸間的藥汁擦幹淨,重新舀了一勺喂到嘴邊,聲音低柔像在誘哄一個小孩子:“快喝藥,喝完了就不難受了,喝完給你糖吃好不好?”

    李沅擰了擰身子,喉嚨間擠出幾個“不”字開頭的句子,白淩淩聽不清,以為他在說不喝藥,放下藥碗低低地哄道:“得喝藥啊,不然你不難受嗎?”邊說邊沾了些溫水,用手指潤濕他幹裂的嘴唇。

    李沅突然張嘴將白淩淩的手緊緊咬住,白淩淩猝不及防痛呼了聲,下意識將手往外抽。

    李沅卻不輕易放過,還移了一隻手上來將她的手攥緊固定在嘴邊,繼續咬著不放。

    獸醫和劉大哥夫妻倆連忙也過來幫忙,但李沅雖然在病痛昏睡之中,力氣卻大得驚人,三人努力了一番也沒能將白淩淩的手抽出來。

    所幸李沅並不總是咬著,他偶爾會鬆開牙齒,然後等力氣回歸再以更大的力度咬下去,白淩淩疼得麵色蒼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痛聲道:“你要咬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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